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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雄闊海也不是毫無顧忌,在進攻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防守,高暢的槍法頗為刁鑽,每一槍的行進路線都非常詭異,讓他防不勝防。
總的看來,雄闊海現在已經佔據了上風。
每當雄闊海發出一聲怒吼,阿嵐懸在半空的心就猛地跳了一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的爭鬥,胸前不停地起伏,呼吸分外急促。
高暢雖然處在下風,卻依然不慌不忙,槍法不亂,就算在後退,步伐的節奏也掌握得很好,一時之間,雄闊海也把他沒有辦法。
在上馬戰鬥的時候,他已經運轉了一種特殊的心法,讓自己的意識容身在黑暗之中。
真正黑暗對一般人來說,只能讓他們感到絕望,讓他們感覺到沉重,感覺到一種無法掙脫的束縛;然而,真正的黑暗對他來說,卻是力量的源泉。
這樣的他封閉了所有的感官,他不是在用眼睛去看,不是在用耳朵在聽,不是在用雙腳行走,不是在用雙手戰鬥。
一切源於本能。
所有的反應都是最為恰當的,所有的應對都是最正確的,所有的招法都是最適合的!
容身在那片黑暗之中的他,變身為一具人型的戰鬥機器。
無悲無喜,無所謂恐懼,無所謂憤怒,無所謂熱血沸騰,只是在用最合適的方式去贏得最後的勝利。
因此,戰局到了現在,表面上,雄闊海雖然大占上風,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戰鬥之中,雄闊海有一種老鼠拉龜使不上勁的感覺,每一下重擊,都打不到實處去,讓他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不過,高暢那種戰鬥狀態卻無法持久,畢竟,他無法長久地擺脫這個宇宙的法則,如果,感官封閉得太久,這個身體就會收到無法修補的傷害,淪為廢人,甚至,靈魂有可能迷失在黑暗之中,再也回不到這個身體上,這樣的話,對這個身體來說,也就相當於死亡了。
如果,雄闊海知道這一點,肯定會樂於這樣拖下去,可是,他對此一無所知。
突然,高暢使了個虛招,把雄闊海逼了開去,收了長槍,轉身疾走。
雄闊海怒吼一聲,拔足追來。
兩人一前一後,一逃一追,在校場中兜起來。
&ldo;這樣看來,雄壯士應該取得了勝利,大帥,是不是就此讓兩人罷鬥,畢竟,不管是誰,有所損傷都不好啊!&rdo;
凌敬對竇建德如此說道,竇建德微微頜首。
&ldo;大帥,那兩人可是立下了生死狀的,高壯士沒有出言認輸,大帥如果就此罷鬥,對高壯士未免有些不公平。&rdo;
一旁的高擋脫不幹了,他好不容易設下這個局,就是為了殺死高暢,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那就太劃不來了。
竇建德聽了高擋脫這樣一說,同樣點點頭,不說話了。
不過,就算他下令,雄闊海也不會聽他的命令,高擋脫要的是他殺死高暢,沒有殺死高暢,就不能算他還了高擋脫的人情。
可以說這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高臺上發生這個小插曲的時候,場中的情形又有了變化。
雄闊海看見自己無法追上高暢,心中怒火中燒,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於是,他使出了自己的絕招。
一柄巨斧脫手而去,旋轉著,呈一道漂亮的弧線,向高暢的後腦飛去,兩人相隔的距離只有七八步遠,那柄巨斧可以說瞬息即至,雪亮的鋒刃眼看就要吻上了高暢的後腦勺。
&ldo;呀!&rdo;
場外的一千多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聲音驚得土坡後的原野上吃草的幾匹馬兒齊齊昂起了頭。
阿嵐閉上了眼睛,心中一陣冰涼,身子幾乎就要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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