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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他心內發癢,恨不得衝到裴家,即刻見到裴翊雲,只要能望著裴翊雲一直笑下去才好。
但礙眼的白樺,總會不受控的沖入他的腦海中,攪得他心煩意亂,恨不得衝過去打死白樺這隻擾人的蒼蠅算了。
但如今自己身負著傷,法力不足,實在不能與白樺動手。
即使如此,他便沒什麼好畏懼的,既然是自己心之所想,他從來不是不爭取的。
況且一個白樺而已,何足畏懼。
蕭七言努力控制著什麼都不去想,許久之後才能睡去。
火…
火…
火…
漫天的火光無窮無盡,沾染了鮮血的戰衣彷彿在嘶吼,吼叫著所有的不甘心和怒火。
臨死前的驚呼,死後消散的星辰點點,蕭七言好似被什麼迷了眼睛,怎麼眼前都是星點,看不清楚。
努力的想要擦掉眼睛上的異物,卻驚覺手上的觸感,不禁困惑不解,怎麼哭了?
蕭七言怔怔的望著雙手,無法反應。
妖族被追趕著狼狽不已,變回原形想要奔走逃生,天族依舊不放過,毫不留情的步步緊逼,一一追殺。
嘶聲裂肺的呼喊,臨死前不甘心的呼喊,所有的求饒期冀換取逃生,聲聲入耳,無一可免。
滿目瘡痍,卻是掩面救不得。
蕭七言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似乎四肢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場又一場的殺戮。
一對夫妻護著懷中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想要躲避,偏偏又要顧忌著襁褓中的孩子,不能肆意閃躲。
蕭七言驚覺回眸望去,白樺放肆的冷笑著將弓拉滿,對準了毫無知覺的夫妻。
你們快閃開啊!
白樺,白樺你不可以!
白樺!
蕭七言想要救他們,想要喊聲音,不!
不!
蕭七言滿頭大汗的驚醒,嗓子中殘留的驚呼仍舊響徹耳際。
顧不得擦拭滾落的冷汗,蕭七言捂住眼睛,低聲笑了起來,他怎麼,又想了起來。
幸而幸而,雖然那對夫婦沒有救下,但他們的孩子們僥倖得以脫逃了。
他因沒能是及時從天界戰神手中救出那對夫妻而極其惱火,繼而與他打成一團,殺紅了眼睛,不准他再去戕害他人。
那時,白樺不過是一隻鞍前馬後的狗而已。
想起來的蕭七言,心內恍若有石頭落地,他雖是有許多做不到的,但這件事做到了,他便是問心無愧了。
只可笑,滿天神佛,諸天修羅。
全部一副自以為正義的臉孔,說著那些恐怕自己也不明白的大道理,便是高尚了起來,能得萬人敬仰了。
所謂的人性,所謂的神,所謂的佛,所謂的罪惡。
血洗般消除什麼。
消除異己,還是消除成魔的罪惡。
而魔族究竟是何原罪。
天族同魔族的摩擦一直存在,存在許久,大約久到從有了魔族同天族開始吧。
初時,他不過是魔族中的幼年少年,無憂無慮,整日裡沉迷在花界與妖族玩耍,偶爾樂不思蜀,在妖界不願回來。
後來,年紀漸長,老魔主看他骨煉清奇,有心栽培,親自對他傳道解惑。
自那之後,他以守衛魔族為己任,片刻不敢怠懈,再不復少年心性,一轉眼便是幾千年。
他日日勤修苦練,嚴防死守捍衛魔族,曾以一當百,憑藉一己之力,打退來犯的天族數十天將。
一時傳為天下佳話,無人再敢輕易招惹魔族,妖族心悅誠服來拜,旨在期望魔族羽翼下得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