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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相安無事地相處了一個星期,相安無事地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直到有一天。
書念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一個不認識的叔叔叫住,讓她過去幫個忙。她的表情猶疑,站在原地沒動彈,小聲問:&ldo;幫什麼?&rdo;
書念隱隱覺得有些怪異。
此時是四月初,天氣還很冷,冷空氣直逼骨子裡。周圍的樹木都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蕭條又黯淡。
眼前滿臉鬍子,邋裡邋遢的男人,裹著件及膝的大風衣。似是極冷,雙手扯著衣服的拉鏈處,把自己裹得很緊,小腿卻光裸著,趿拉著一雙髒兮兮的板鞋。
笑容不懷好意又陰暗。
書念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下一刻,男人突然有了動作,把風衣掀開,露出光裸著的下半身。眼神發著光,變態又令人作嘔:&ldo;幫叔叔看看大不大啊!&rdo;
她腦袋空白,在那一瞬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連尖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恐懼感發酵而出。
書唸的雙腿發軟,又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逃跑。
書念還沒有動作。
眼前的場面突然被一層布料遮擋,是被人扔過來的一件衣服,鋪天蓋地襲來的是淡淡的肥皂味,還帶了點熱度,有些溫暖。
書念捏緊衣服,完全反應不過來,眼睛下意識閉上又睜開。順著衣服的縫隙,能看到從旁邊快步走過的,謝如鶴的運動鞋。
她屏著氣,把頭上的衣服扯了下來。
恰在這個時候,眼前的男人發出哀嚎的慘叫。他的身材瘦小,骨頭突出明顯,一節一節的,像是排骨一樣。比謝如鶴還要矮半個頭。
謝如鶴神情陰沉,帶著戾氣,用力地扯著男人身上的風衣,一聲也不吭。
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奮力掙扎著,卻抵不過他的力氣。在抵抗的過程中,骨骼響動,蹭到旁邊的牆壁,冒出血絲。
像是極其生氣,謝如鶴抬腳,使足力氣踹了他一下。
把風衣扯下之後,男人的身上就只穿著一件貼身的短袖,下半身光裸著。身子極弱,直接倒在了地上,被他嚇得直往後挪。
謝如鶴蹲下身,眼神冒著寒,碎冰像利刃。隨後,他垂下眼,漂亮的臉蛋在此刻顯得格外可怖,輕輕地說了一句:&ldo;要看什麼?&rdo;
&ldo;……&rdo;
&ldo;我幫你看看?&rdo;
男人流著涕淚,搖頭,又冷又怕,全身發著顫:&ldo;沒、沒有……沒、沒,我走了……別打了……別打了……&rdo;
謝如鶴站了起來,沒再理他,轉頭往書唸的方向走。
書念看了他打人的全過程,表情愣愣,恐懼感卻莫名消散。看著謝如鶴朝她走來,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捏著手中的衣服。
謝如鶴主動扯住她的書包,往另一個方向走。
像是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謝如鶴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但倒是主動說了一句話:&ldo;今天走這條路回去。&rdo;
&ldo;啊‐‐哦。&rdo;
走出這條小道,謝如鶴鬆開了她的書包,把剛剛從男人身上扯下的風衣丟進垃圾桶裡,又像先前一樣,跟在她的後面。
書念不像他那樣,可以把這件事情當作是一陣刮來的風,過了就過了。她停下腳步,猶豫著退了幾步,走到謝如鶴的旁邊:&ldo;你沒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