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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見面地點約了嗎?&rdo;我問。

韓茹搖頭：&ldo;對方說今天晚上八點會給我打一次電話，如果還是沒找到，老蒼就完了。&rdo;

說著，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穿過渾濁的煙霧滴答到茶几上。

我鼻子酸澀，攥緊的拳頭又鬆開，半晌，緩緩的開了口：&ldo;老蒼不會死，我就是那個讓老蒼報警的人，我去換他……&rdo;

說完，心裡終是一輕，低頭聽候發落。

&ldo;真的是你?!&rdo;韓茹沒有過多的驚訝，冷笑一聲，&ldo;那晚聽你說欠老蒼的，我沒當回事，可今天接到電話我幾乎就可以確定了，只是聽著從你嘴裡說出來，還是覺得不舒服。&rdo;

韓茹說他們夫妻感情很好，老蒼認識的朋友她幾乎都認識，但從未聽說有忘年交，還是個小姑娘，可我卻如此熱忱的幫她，就好像和老蒼是多好的朋友一樣，她早就懷疑了，但又不想把人想壞了，今早才確定。

我斂了眼瞼，幫她的確只是為了救贖：&ldo;對不起。&rdo;

&ldo;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rdo;韓茹不領情，嫻熟的將菸頭攆滅在煙缸裡，緩緩吐了最後一口，&ldo;你幫我籌集了一百萬，把老蒼換回來，我們互不相欠。&rdo;

我一時無語，最後只能點了點頭，二人無話。

晚上八點，電話準時響了，對方是個聲音粗嘎的大漢：&ldo;景明旁邊的花園見，十點見不到人，撕票!&rdo;

掛了電話，我起身對韓茹再次說了句抱歉，轉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韓茹卻喊住我：&ldo;我能問你為什麼一定要讓老蒼報警嗎?&rdo;

為什麼?自然是為了扳倒沈家找出真兇，但當時的我太過於天真，低估了沈家的勢力，如今想起來只覺得可笑，再說也是無意義。

&ldo;不為什麼，我對不住老蒼。&rdo;我搖了搖頭，腳底下沒有停留，更沒有解釋，不重要了。

出門匆忙攔了車，景明是一處小區，距離韓茹家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十點之前我必須要到，可路上難免出現堵車的現象，但好在不是最高峰了。

我緊張的看著時間，不斷催促司機，緊趕慢趕還是在九點五十下了車。

付完車費拔腿就往花園跑，這個時間景明花園倒也清靜，很容易的在花壇旁邊看到了站得筆直的老蒼，他臉色煞白，嘴唇發紫，而他身後站著十來個人，各個穿著黑色衣服，卻擋不住一臉兇相。

見老蒼沒事，我長舒一口氣。

&ldo;閒人免進。&rdo;站在老蒼身後帶著墨鏡，個子最高的男人搭了冷嗆，聲音粗嘎，應該是打電話的人。

我自顧自的走過去，將手背在後腦勺上：&ldo;黑大哥，你別急，我就是來換人的，你們等的人可是我?&rdo;

&ldo;是她嗎?&rdo;那戴墨鏡的男人猛地朝著老蒼的膝蓋踢去，老蒼瞬間跪地，抬頭看我，慌張的點了點頭。

我見狀嘖嘖兩聲：&ldo;就是我讓他報的警，我也沒帶任何警察來，如今雙手抱頭，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你們不用懷疑，沒有人願意來送死的，我只是愧疚。&rdo;

說著對著黑大哥鞠了一躬：&ldo;我知道你們做這行不容易，我也知道背後指使你們的人，但如今我來送死，只有一個要求。&rdo;

我指著老蒼：&ldo;讓他走，你們也是道上的，講的是道義不是?我李晴從來不想欠別人的，希望你們讓我死而無憾。&rdo;

死而無憾?怎麼可能，沈鷹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