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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可不可以不去外婆家住啊?〃她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回答是什麼,是〃不可以〃?
後來,她人已經不在身邊,只是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依然透著對自己深深的依賴,〃媽媽,媽媽,表哥老是欺負我,舅媽生氣的時候好可怕哦!〃
〃媽媽,媽媽,我想你和爸爸了,我可以回家住幾天嗎?〃她的回答,依然是〃不可以〃。
〃媽媽,媽媽,外婆說爸爸在醫院,醫院是什麼地方呀?好玩嗎?〃直到後來的,〃媽媽,我會乖乖的……〃
那一年夏天,秦教授在西安出差,夜間遭遇一幫匪徒,非但錢財兩空,頭部還遭受重擊,昏迷了三天,醫院甚至下了病危通知書。
水龍頭裡流出嘩啦啦的水聲,幾滴淚水從秦母的眼角滑落,撲通撲通混進清水裡,瞬間消失了蹤跡。
寶貝,是不是已經十幾年了,你還沒有忘記媽媽對你說過的那兩個〃不可以〃?媽媽對不起……媽媽不知道當年會給你留下那麼深的傷痛,讓你連一句〃我可以回家住幾天嗎〃,都問得這麼小心翼翼。
這一場春雨,似乎綿綿無盡,像約好一般如期而至。
這一個春天,發生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在春雨裡被泡得潮溼,失去了原來的顏色。
煙霧瀰漫,顧淮南站在落地窗前默默抽著煙,深邃的眼底有著明顯的倦色,吐出一個菸圈,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半個月來,發生了太多事,h市文化局局長張濤被暗殺,他和陸止在前往省廳的路上,剛出高速路口,一輛黑色的汽車迎面撞過來,他當時坐在副駕駛座上,受了傷,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後來就是封閉的行動,為了避免那些人喪心病狂的報復,他,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給,那個小女人。
顧淮南又重重吸了一口煙,肺部一陣猛然的不適,眉頭深深地皺起來,自從知道小女人聞不得煙味,他已經許久不碰。果然,有些東西可以輕易戒掉,但刻進生命裡的某些人,無論隔著多遠的距離,總是有濃濃的思念將其牽掛。
很好,他們已經被逼到不得不出手的地步,隱藏在最深處的那個人,現在必定是蠢蠢欲動,這說明,或許距離那一天,不會太遠。
顧淮南嘴角微微揚起,掐滅手中的煙,慢慢走過去,語氣輕鬆地說了一句,〃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幾天,我今晚的機票。〃
從來沒有離開那麼久,如今,事態已經得到控制,他已迫不及待想回到小女人身邊。
〃靠!〃一聲惱怒的聲音尖銳地在偌大的病房內迴盪,接著一個白色的枕頭〃砰〃的一聲砸到剛剛合上的門上。
陸止躺在床上,頭部被固定著,右腳裹著厚厚重重的繃帶,俊臉上還有好幾塊擦傷的痕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著空無一人的病房大喊道,〃顧淮南,你這個忘恩負義、見色忘友、慘絕人寰,慘無人道的混蛋!〃
嚶嚶嚶,看著自己粉碎性骨折的右腿,陸止欲哭無淚地想,出事的時候,為什麼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他呀!?
64誰給了你這樣的資格
除了還躺在病床上的陸止外;顧淮南迴H市的訊息事先並未向任何一個人透露,拖著行李箱,心裡想著那個小女人,腳下就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在地下停車場遇到巡邏的保安,他甚至還很好心情地把隨身攜帶的煙遞了一包過去,在保安大叔一臉受寵若驚的錯愕表情裡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禮貌笑容;然後留下一個略顯匆匆卻無限優雅的背影。
一室的冷清。
看了看時間,顧淮南自嘲地笑笑;看他真是急昏頭了,這個時候小女人應該還在咖啡館裡忙吧。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他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對著窗外初升的月,身影清俊挺拔。
不知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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