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兩棟教學樓相隔甚遠,橫跨半個慶大,才能到達。
男孩穿得太多,跑起來一抖一抖的。
跟傅時初認識的數月裡,蘭碩以為自己很瞭解他,可自他昨日來了自己家裡著後,他發現其實他並不算了解他。
小跑地追了上去。傅時初正扶一棵大榕樹杆喘氣,他臉色微白,額頭微微沁出冷汗,半依在樹幹旁。
蘭碩給他遞了一張紙巾:「既然你不樂意,為什麼不拒絕。」
接紙巾的手指一頓,又從容不迫地接了過去。
傅時初邊擦冷汗,邊擠出一個微笑:「謝謝。」
傅時初半蹲到地上,看著在冷風中漸漸枯黃的小草,笑了:「學長,世界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走與留,去何方。
從來都不是他能決定的。
蘭碩陷入了沉默,眸子一瞬不瞬盯著他。
那雙眼神,傅時初說不出是什麼意思,他看了看時間,大叫一聲:「快遲到了,我得先走了。」
他還沒走出一步,就讓蘭碩單手拽著揹包,按回了原地。他右手掏出手機,給司機打了電話,讓司機折回,然後吩咐他把傅時初送到目的地。
司機看著傅時初,擠出一抹笑,歉意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週一清楚,蘭碩在友愛教學樓上早課。他一時忽略了傅時初,是他的失職。
傅時初道:「謝謝叔叔,我沒事兒。」
屋外的風呼呼地掛著。
傅時初坐在教室裡,打起精神認真聽講,但聽著聽著腦子似乎越來越沉,思緒如落葉般,被風吹得四處翻飛。
有同學嫌教室太悶,開啟了窗的一條裂縫,冷風灌了進來,他後頸一寒,縮了縮脖子,只覺冷意漸漸蔓延全身。眸光看向在窗外被大風掛起的透明塑膠袋,單手托腮。
蘭碩對他是真的好,只是他那顆敏感的心,在初來一個新住處時,難免多想了。
瞌上眼簾,傅時初覺得腦子漸漸發沉。
大概蘭碩因為他誤會了他,所以生氣了吧。
連續上了兩節文化課後,聽到下課叮鈴的鈴聲,同學們都開始放鬆收拾東西,只等老師宣佈可以解放。
臺下的人無心聽講,臺上的老師也講不下去了,乾脆佈置了作業,宣佈下課。
三三兩兩的人歡呼雀躍結伴而行,傅時初還是未動。以前跟他一個宿舍的室友安晨宇納悶地走到他身旁:「時初,你是怎麼回事兒?昨天怎麼說搬就搬走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兒嗎?」
傅時初笑道:「哪兒有什麼事兒,就是回家住了,家裡更自在。」
安晨宇見他臉色不好,不願意多說,很有眼力見地沒有再問。拍拍他肩膀道:「要是有什麼事兒就來找我,咱們不是好朋友嗎?」
傅時初道了謝,兩人並肩走下教學樓。
從某個樓梯口忽然閃出幾個生得高大的男孩。為首的穿著紅色夾克,一臉清高,下巴抬起,眉眼斜睨了眼他們,讓另外幾人堵住他們,哼道:「傅小子,我聽說你不但乘坐了鍾家這艘大船,更載上了蘭家的飛機,怪不得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
安晨宇一聽這詞就是找茬的,他心裡害怕,卻還是鼓起勇氣站在傅時初身前,給他一個「萬事有我,你不要怕」的眼神。
紅夾克蹙眉:「哪裡跑來的傻小子,滾遠點兒。」
安晨宇不肯走,依然護著傅時初。
傅時初扯了扯他的衣角道:「我們走。」這個人他認識,高中同學,曾經追求過鍾柔,但鍾柔對他很反感,屢屢揍他。這小子捱了女生的揍也不怕丟人,把事兒弄得全校都知道,還說什麼「打是親罵是愛」,揚言鍾柔已是他的女人,讓跟他一塊兒混的「小弟」,稱鍾柔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