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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出來很急,身上穿的還是一套卡通的居家t恤和長褲,頭髮隨意地紮了個丸子頭,素著一張小臉,可能因為剛才的緊張驚嚇,此刻面色有點發白,越發顯得膚白如玉,眉如墨畫,頗有清水出芙蓉的天然清麗感。
她又紅著一雙眼睛,未落淚已是引人憐惜的模樣。
陸皓心中莫名嘆了口氣,難得軟了聲音,低聲道:「不過隨手一件小事,不用謝,你哥哥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何白蓮剛才是想到,如果她哥哥沒有遇到陸皓,那現在她可能已經失去了哥哥,想到再也見不到哥哥,何白蓮一時情緒失控,才紅了眼眶。
聽到陸皓平靜的安慰,何白蓮忙吸了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對陸皓笑了笑,「對不起,陸先生,我剛才情緒有點激動,讓您見笑了……」
陸皓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何白蓮摸出紙巾,擦了擦鼻子,一時無話,她對著陸皓這樣的人,總是帶著謹慎和小心,根源大概是畏懼吧。
是的,何白蓮骨子裡是畏懼陸皓。
何白蓮不是個天真不諳世事的人,相反,她從小的生存環境惡劣,她見慣了人性中那些赤裸裸的惡,親人也好,鄰居也好,生存在底層的人,為了一點點可能的利益,可以撕去所有的臉面和情分,兇相畢露。
在這裡,捧高踩低,欺善怕惡是本性,骨子裡的勢力是對強者的畏懼和崇拜。
軟弱和哭泣只會被人踩得更低,這裡是真實的叢林法則,強者對弱者沒有任何的憐憫,要生存下去,就沒有任何退路,何白蓮和她媽媽骨子裡是一類人,有一股狠勁。
在這裡生存,精明也是必備的技能,何白蓮察言觀色的本事是在實踐中磨鍊出來的,她知道別人是否真心喜歡她,是否討厭她,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惹不起,何白蓮心中有桿秤,沒出過差錯。
秦楊,她敢潑他酒,敢狠狠罵他,韓崢,她敢踹他,敢一句句地懟回去,不是何白蓮膽氣足,而是因為她知道,這兩個人不是真的狠人,做不出多大的狠事,她能鬧,不怕他們記恨報復。
以前那些想包養她的土老闆,她還敢直接上手揍,對付這些人,文明手段沒用,越撒潑越粗蠻越不講理,他們反而不敢怎麼樣,何白蓮對付不同的人,手段不同,都是察言觀色的本事。
但陸先生她不敢,什麼都不敢。
陸先生身處高位,能走到這一地位,能力手段絕對都不缺,他掌握著巨額的財富,背後牽連著滔天的權勢,他有能力也有魄力去做他想做的事。
他這樣的冷靜睿智,但隨時可以在他認為需要或者不悅的時候出手,想來都是雷霆手段,何白蓮這樣螻蟻一般的底層,一旦得罪了他,恐怕連骨頭渣都不剩。
而且,他似乎能一眼看穿她的本性,能看出她的真實所求,她在他面前似乎無所遁形。
他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何白蓮心裡也清楚,自己的本性是不受許多人待見的,她精明又市儈,仗著一張臉,汲汲營營一心要嫁個有錢人,實在不是個光風霽月的白蓮花,和她清高的氣質相反,她沒有一顆清高的心。
陸皓這樣雲端上的人,當然骨子裡會鄙薄她這樣汲汲營營的心性。
這種鄙薄並不是因為社會的主流價值觀,也無關乎出身和財富,何白蓮心裡清楚,她這樣的市儈又勢力的人生追求,在陸皓這樣高傲的人的眼裡,不僅落了下乘,還失了做人的風骨,如何能贏得他的尊重?
陸皓毋庸置疑是這個社會的強者,他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對於何白蓮這種以自身美色換取物質的女人,自然會鄙夷,這種鄙夷本質上是強者對於不甘於本分弱者的鄙夷。
他可能都連正眼都不屑給她。
她有這個自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