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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眯起了眼,在我以為他要狠狠咬殺我的時候,居然出乎我意料地不滿地出聲:“嘖,走了嗎。”
“……嗨咿?”什麼狀況?
他收起那對危險的浮萍拐,我才發現雲雀盯著我的眼神除了那種顯而易見的殺氣以外,還有一些莫名的微妙——這讓我頭皮發麻,頓感壓力。
但是更讓我感到絕望的是,應接室門外傳來的越來越近的哭嚎聲:“阿枝!!阿枝!!!嚶嚶爸爸聽說你回來了——快來投進爸爸愛的懷抱吧嚶嚶……不對,擅自出門遠遊這種事居然也敢做出來,準備好接受爸爸愛的拳頭吧!!”
……爸爸……
面無表情地看著雲雀逐漸黑下來的臉,我手裡緊緊握著春雨,一時間也不想拔刀來抵抗了。
因此,在回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時間我如願見到了爸爸。
至於第二時間,則是跟爸爸一起被並盛的風紀委員長以“擾亂風紀”為由狠狠咬殺。
番外 時空錯位(一)
所謂“無法挽回”,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
除了那些抽象的情感,大多數人習慣將“無法挽回”和生命聯絡在一起。可對於黑手黨來說,幾乎沒有人去深究過這個問題。
即便始終都和普通人一樣對身邊的人事物抱有希望和信心,甚至在每次碰到敵人時都儘可能將其打敗而非抹殺,身為黑手黨也終究是要雙手沾染上血腥的——或許那是因為對方並沒有跟自己一樣以天真的態度對待敵人,可沒有人能否認,歸根究底這都是因為他們是黑手黨。
山本武一直很清楚這一點,過分的樂觀也讓他從未去過多地思考過生死。直到父親山本剛的死訊傳來之前,他都認為自己是有能力保護同伴和親人的。因此當所謂的死亡最終只是簡明扼要地以一則通知傳達下來的時候,他回想起自己曾經用刀刃斬殺的性命,將“死亡”這一概念用幾個關鍵詞拼湊了起來——肉體永遠停止呼吸、停止思考,最後腐爛,化為一抔黃土。
至於死後世界的存在,是他無法觸及的。所以總結起來,經歷過死亡的人,大致就是“無法挽回”。
那天晚上他獨自一人坐在走廊沉思良久,才將手裡盛滿清酒的酒壺倒過來,讓酒全部灑在腳下的土地裡。然後,他翹起嘴角想要盡力笑一笑,但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也知道勉強擠出的笑容很難看:“老爸,對不起。”
哽咽的衝動咽回了腹中,只剩下嘴邊笑意裡的苦澀和痛苦。
他睡得較平時要晚一些,沒有想象中的目不交睫,反倒是因為近段時間積累的疲憊很快入睡。翌日醒來時,早已忘記前一晚是否做夢,一早便掛上笑容用正常的狀態去開會。
所有人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他,他也只好打哈哈說著“這是什麼表情”。好在多數人明白他的舉動是為了顧全大局,也沒有直面戳穿。彭格列守護者的會議結束以後,山本武正要跟著其他守護者一起走出會議室,就聽到了身後沢田綱吉的聲音:“山本。”
他轉過頭,仍是一臉笑容地看向他:“啊,怎麼啦,阿綱?”
坐在會議桌後面滿臉疲憊的棕發男人目光雋永地看著他的臉,沉吟半晌後,才鄭重地向他點了點頭:“相信我,會好起來的。”
那一刻,山本武心裡產生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埋怨,可看到沢田綱吉眼裡溫和卻堅定的光芒,所有雜亂的心緒又頓時平息了下來。於是他同樣點頭,笑著回答——“啊,我知道。”
踏出會議室,他抬起頭就見到了佇立在會議室門口的小野枝——她和往常一樣身著乾淨的黑色女式西裝,沉默地略微低著頭,站在原地的身影筆直。原本是想要和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她打個招呼,山本卻在看清她的眼神時愣了愣。
她的耳鬢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