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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秀和明森是一母所生,親姐弟。正因為如此,丁放叛亂擁立明森時,東城韋氏的態度才會無比曖昧。如果說她為了延續弟弟的血統而做什麼,也是可以理解的。假如這裡面摻雜了說不清的仇恨,那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從獲看著韋遷,眼前這個人是姑姑鄭明秀的親兒子,身上流著河源鄭氏的血。他前面說了一大堆,表明了對於這個母親的怨恨不解,就像故事的伏筆,留在要緊時候解釋。現在,他又提到從清的事,他到底想要說什麼?他又知道些什麼?
「鄭從清,你的堂弟,我的表弟,他還活著。」
韋遷看著從獲,慢悠悠說道。後面還有一句,「他會是很好的臺階。」
☆、隱退
「據我所知,鄭從清已經召集一批追隨者,準備向現在的河源鄭氏領主發難,他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如果從清還活著,最有可能庇護他到現在的人就是鄭明秀。鄭明秀在韋氏的地位離不開鄭氏的支援,如果她能把鄭氏領主換成一個更親近更聽話的,對她鞏固在韋氏乃至於在五聲島上的地位都會有極大的幫助。從獲認為,這個女人會有這樣的野心。
從獲打量著眼前的人,他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他已經是東城韋氏的領主。無論韋遷當年是否願意,他都在他爺爺與父親均在人世的時候登上領主之位,將好好的一家人搞得跟仇人似的,將韋氏內亂推到高峰。這些家族內部的鬥爭,無所謂親情,只在乎勝敗。
她想起自家的事,感到一陣煩躁。今天與韋遷的會面,包括談話的內容,只要不出意外就會一字不差地傳入丁尚思耳中。作為一個想要遠離麻煩的人,作為剛剛恢復正常的「精神病人」,作為一個準備隱退的人,她決定不去管這些事。
「如果是在幾年前,我想我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但是,現在我是一個即將退隱的人,對此不該抱有興趣。」
說罷從獲起身告辭,韋遷倒也沒有強行挽留什麼的,會面結束得異常順利。
因為韋遷突然出現,從獲逛街的心情打了折扣,她勉強打起精神,逛了幾家店以後慢慢有了興致,這時候,電話響了。電話是丁尚思打來的,她告訴從獲,出席慶典的衣服已經讓人送到從獲的小別墅,讓從獲趕緊回去看看,別有事沒事就跑出來。
生活不止有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從獲接到這個電話,又喜又憂,又像是舒了一口氣。她順從地沒有浪費半秒鐘回到了小別墅,不過是換了個囚籠而已,何必認真。
她想起自己三十二年的生命裡,大部分時間都被人捏在手裡,不由悽然一笑。韋遷的話印在她腦海里,河源鄭氏的人也罷,與河源鄭氏有關的人也罷,都不是省油的燈。
獲得地址的國滿驅車前往從獲的小別墅,人說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國滿倒好,年齡於她而言只是一串數字,時間也成了錦上添花的東西。這世間,讓人羨慕嫉妒的人頭一個當屬她。
丁尚思送來了幾套衣服,從獲看著都挺好,挑了一件最順眼的穿上,折騰了半個小時才請國滿過目。國滿沒有立即評價,而是說:「十五年歲月,恍若夢裡。」
從獲驚訝地看著國滿,「十五年」於她而言同樣值得感慨,但今日的國滿老師也這般說,倒是嚇人了。
「怎麼說這麼傷感的話?傷春悲秋感嘆人生好像不是國老師的風格吧。」
國滿只是笑笑,問:「從獲,你有準備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嗎?」
從獲萬萬沒想到國滿會在此時提這個問題,在她看來,至今未婚的國滿老師反而應該更加忌諱這種話題。但是,偏偏是國滿老師提出來的。從獲滿心想著衣服的事,對此防不勝防,一時臉頰竟有些發燙。
她想著國滿老師至今未婚的事,給自己壯了膽,結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