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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滿突然換了個話題,從獲回答說「很好,還是原來的味道。」
說完這句話後,從獲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變了,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鄭從獲了。豬肉脯可以永遠保持一個味道,食用它的人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是同一個人。
臨時舞臺那邊傳來陣陣歡笑聲,在這前一刻還充滿槍炮聲的營地上,顯得那麼怪異。
☆、情緒
「也許會是場持久戰。」
國滿忽然輕輕感嘆,她對從獲說:「看到你身上的變化,我很難想像五聲島經歷長時間的戰爭後會發生什麼。」
從獲說:「就算沒有這場戰爭,人還是會變的。」
「也許是變得更加接近本質了。」
從獲咀嚼著這話,她想要表現出不贊同,卻早已從心底認可。也人的一生中發生的那些所謂「變化」,不過是本性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暴露出來罷了。
「河源鄭氏、許城許氏、東城韋氏,老一輩的時代就要結束,新時代的開啟也許會重演河源的血腥。如果活到那一天,我倒是很願意做一個見證者。」
國滿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話,從獲有些心慌。新舊交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生與死,從獲需要考慮。
長時間的靜默後,從獲才繼續說:「我好久沒見到許甬了,他怎麼樣了?」
其實,從獲想問的是許甬有沒有卷進許氏的繼承人之爭中,畢竟許甬也是許氏領主的孫子,稚之小叔許原次子。在某種程度上,許甬可以成為稚之有力的競爭者。但是,話說出來的時候卻好像完全變了個意思。
「許甬比稚之瀟灑多了。」
聽了這話,從獲放下了大半顆心。「許甬比稚之瀟灑多了」這句話不僅僅是說許甬的處境比稚之要好,人品也有不同。想到許甬那次穿著拖鞋、帶著舊草帽在太陽下的模樣,從獲不由嘴角上揚。
「擔心朋友是應該的,不過太操心就是在折騰自己了。許甬是許氏的嫡系子孫,真要發生什麼,他恐怕不能置身事外。」
國滿看著從獲,「就像你的處境,雖然只是這個家族裡不起眼的一員,到了需要的時候還是必須站出來。」
從獲輕撫鋼槍,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戰爭的結果是達成某種妥協?」
從獲抬起頭看著國滿,像是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戰爭的結果不可能是戰爭。如果沒有一方能夠以絕對優勢壓倒另一方,戰爭的結果不是共同毀滅就是達成某種程度的妥協。共同毀滅的可能性太小,至少在五聲島上是這樣的。而要達成妥協,目前這種情況下也是不可能。許氏、韋氏對討逆軍的支援有限,丁放治理下的河源還沒有崩潰的表現,這樣的局面下,戰爭就是一種拖延的手段。拖延到了某一天,有一方面發生了影響全域性的變化,戰爭就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國滿冷靜地分析著,她認真地對從獲說:「也許,最先的變化會發生在許氏內部,你要有心裡準備。」
從獲默然,在這種要緊的關頭,許氏對待討逆軍的態度至關重要,這不是勝與敗的問題,而是生與死的問題。稍有不慎,一個家族也許就不復存在。
「我明白。」
是的,從獲明白。她現在只能待在西南前線的戰場上,許城的事還輪不到她插手。她當然不相信在鬥爭中長大的河源鄭氏的子孫會就此覆滅,但這不代表她會不擔憂。幼時便已在心底樹立的對父母的崇拜讓她稍稍寬心,哥哥的模樣一出現在腦海里便是一件煩心事。
「我哥還是那副樣子嗎?」
「你那個哥哥,在官方媒體宣傳下的形象還不錯。只是,讓他愛惜羽毛確實是為難他了。」
從獲可以想像哥哥的混帳模樣,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