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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念頭一旦產生,就像火一樣越燒越旺。除非釜底抽薪,否則絕無熄滅的可能!
☆、狙擊
7月,河源城外的草都快被烈日炙烤成乾草。一個全副武裝的年輕女孩卻伏在荒草之中,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濡濕了髮際後又沾濕了衣領,在草地上留下一灘水漬。她渾身已經濕透,臉紅的像番茄,眼睛卻不曾眨一下。她全神貫注地盯著那邊的小路,等著那個人的腦袋出現在視野中。
五聲島紀年571年7月,老領主鄭商錫病逝整整三年之後,他的第三子明榕率領著威風凜凜的討逆軍趕走了發動軍事政變的丁放,光復了河源。但是,罪魁禍首丁放卻在討逆軍進城之前離開。從獲得到可靠訊息,丁放將在她現在埋伏的小路上經過,那時她就可以完成打爆丁放腦殼的心願。
從獲只有一個人,她靜靜地伏在草叢中,毒辣的太陽將她炙烤著。她不在意這些。她的體溫迅速升高,這不過使得她想要擊斃丁放的心變得更加熾熱。
太陽由正空緩緩西傾,從獲口乾舌燥,丁放還沒有出現。她沒有懷疑訊息的可靠程度,她知道「拔釘子小組」在這件事上不會欺騙她。她不知道的是,「拔釘子小組」掌握了三條丁放逃走的路線,告訴她的只是一條經過反覆考慮後被排除的路線。
終於,從獲拿出了水壺,這樣雖然會讓她在幾秒鐘之內分心,卻能讓她在烈日炙烤的草叢裡待更久。然而,就在她將第一口水嚥下去的時候,一個腦袋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那個大腦袋上頂著一頂河源鄭氏禁衛軍(這支軍隊現在已經被認為是叛軍)軍官的帽子,臉也很大,一雙透著狠意的眸子有著不同尋常的慌亂,他不是丁放。只喝了一口水的從獲可以確定,她記得丁放的樣子。
來人不是一個人,前前後後有十來個,統一穿著河源鄭氏禁衛軍的軍裝,手裡握著精良的武器。這些人中,有一個人很特別,他年紀很輕,看來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被嚴密保護著。從獲眼前一亮,她想起那個男孩的臉,那不就是被丁放扶上領主之位的從淩嗎?
從獲把視線轉向從淩身邊的人,然後她看到一個身材龐大的軍人,雖然穿著低階軍官的軍裝,卻掩飾不住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她終於看清了那張臉,是丁放!
丁放出現了。
從獲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她慢慢瞄準了丁放那顆大腦袋,那顆大腦袋已經進入射程範圍,只要她輕輕扣動扳機,那顆大腦袋就會血花飛出、腦漿四濺,河源鄭氏混亂的根源就此除去。她興奮地瞄準著丁放的腦袋,忘記了此刻最該保持的是鎮定。
「砰」的一聲槍響,一個人倒下了。倒下的不是丁放那具小山一樣的身軀,而是一具少年的身軀。少年的身子軟軟地倒在人群中,槍聲立時大作。
從獲只有一次機會,她只有一個人,如果沒有辦法一擊斃命,那就可能連自己的性命也白白搭了進去。她實在有百分百把握的情況下開的槍,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她心裡突然出現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子彈已經飛了出去。在翻身躲避的時候,她似乎看見了丁放臉上那陰沉的笑。
敵人太多,活力又猛,從獲完全被他們的火力壓制住,只有逃跑而沒有還擊的份。她想自己大概是跑不掉了,死亡的念頭湧上心頭,她感到恐懼。聽人說,人快要死的時候會想起一些事情,她什麼都沒有想起,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在躲避子彈的同時再開一槍,最後這顆子彈能夠長了眼睛飛到丁放腦袋上。她當然沒有如願以償。
敵人追了過來,從獲已經躲無可躲,子彈打光了,她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手/槍。她本想往自己腦袋上來一槍,但看著氣勢洶洶的敵人,她槍口一轉,幾發子彈立刻打光。她翻身滾到一個高高的土堆下躲避,她拿出了預備的一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