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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家族的後路已經留好,給自己的後路卻沒有準備。作為河源鄭氏最有資格成為下一任領主的人,明樘要用生命捍衛自己的尊嚴。五聲島太小,容不下一個失了勢的少主。
「父親,是我。」
敲門的聲音響起,兒子那成熟穩重的聲音傳了進來,明樘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這是他最驕傲的兒子,這個兒子將繼承他的血脈和權力,繼承整個河源鄭氏的榮耀!作為河源鄭氏從字輩中最優秀的一員,從治有這個資格。
「進來。」
明樘的語氣溫和了許多。
「父親,按您的要求,靈堂已經佈置好,警衛人員由丁將軍安排。」
連續數日每天只睡不到四個小時的從治臉上沒有一絲倦色,他是明樘的得力助手,具有河源鄭氏鮮明特色的五官像極了他的父親。
「好,我們去看看。」
明樘這才轉過身面對著兒子,他淡淡地看了兒子一眼,隨即準備往書房外面走去。
「父親。」
從治在後面叫住了父親,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吧。」
明樘背對著兒子,那威嚴的身影在兒子心中留下過不可磨滅的印象。
「真的要把一切希望都押在丁放身上?」
從治沒有說「丁將軍」,他直呼其名。
明樘突然感到煩躁,手心竟然有些濕潤,他調整了一下心緒,才嚴肅地開口:「記住,丁放是你爺爺推薦的的人,你那過世的爺爺告訴我,丁放對鄭氏是忠心的。」
說完這些後,明樘意猶未盡,又語重心長地教導兒子:「在這種時候,我們唯有選擇丁放這樣掌握軍權的人才能震住明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從治自知無法改變父親的做法,也不再說些什麼,便跟在明樘身後去了靈堂。
靈堂的佈置是按著規矩來的。悲哀的氛圍被一層一層的白色帳幔不斷渲染、擴大,最後鑽進到達現場的每一個人心中。
明樘一隻腳剛跨入靈堂的時候,就有一種錯覺,好像這靈堂是為他準備的。另一隻腳跟著跨進去,錯覺變得模糊,心似乎被這靈堂的氛圍帶走了。
「從治,去把丁將軍找來。」
不知為何,明樘想要兒子離開這兒。他到不急著見丁放,這只是個藉口。
「是,父親。」
從治轉身便出了靈堂。誰知道,這竟然成了父子之間最後的對話。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明樘初時以為是從治回來了,待他覺得不對的時候,轉過身來便看見丁放帶著幾個文官進了靈堂,其中有首相高義詮。自覺告訴他,情況不妙。
丁放嚮明樘敬了個軍禮,其餘人則如平時般鞠了個躬。明樘心下稍定,接下里的事情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丁放給高義詮遞了個眼色,高義詮上前說:「少主,我們在處理老領主後事的時候發現,老領主留下遺囑,要把領主之位傳給第四子明森。現在,我們要徵詢您的意見。」
明樘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明森想要領主之位,故而搞了這麼一出。什麼遺囑不遺囑,不過是使奪位之事變得更加堂皇的藉口罷了。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森不自己過來?丁放此刻站在這兒又是什麼意思?他內心還有一絲幻想。
「少主,發生這樣的事的確讓人為難。但是,我們商量之後還是希望執行老領主的遺囑。否則,我們都會無顏去九泉之下見老領主啊!」
一個文官說著說著便掉了幾滴不知真假的眼淚,跪倒在明樘腳下,嚎啕大哭起來。
明樘內心經歷了強烈的震盪之後,恢復了少主那威嚴從容的樣子,他盯著丁放,冷冷地問:「丁將軍,你也是這麼想的?」
丁放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