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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甬又想到自己那個誰也不服的堂妹,除了大伯父以外,沒有人能讓她屈尊。然而,只是見過國滿一次而已,稚之便心服口服地認了這個家教,而且每週親自跑到國滿家裡上課,風雨無阻。這個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竟能輕而易舉地施加自己的影響力?
「這倒是個新評價。」
國滿把那隻大白鵝輕輕推到一邊,如果許甬眼睛沒花的話,那隻大白鵝竟然表現出了留戀的神情,望著國滿戀戀不捨。
「因為你今晚的做法,我不會計較這兩天的事情。」
國滿淡淡一笑,許甬卻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力。他神色一凜,想要從國滿身上看出什麼,卻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就如上午所說的,我們都是從獲的朋友,僅此而已。」
說罷,國滿拿出鑰匙開啟鐵門,走進去,回過身把門鎖上,然後朝庭院深處走去,整個過程沒有再看許甬一眼。連那四隻大白鵝都不屑往許甬這一瞧,紛紛追隨主人的步伐而去。許甬望著國滿離去的背影,看著庭院裡那棟房子的燈光逐一亮起,照亮了周圍的地方。他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十分鐘後,許甬離開了國滿的住宅。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他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把像漿糊一樣的腦袋弄清醒。他要回去沖個涼水澡,他要把這些堵塞大腦的東西都衝掉!
與許甬相比,從獲的心情無疑輕鬆多了。她得到了國滿老師的肯定,這足以把騎行過程中的不快掃蕩乾淨。至於許甬那不知所起的情緒,她也全當是個偶然。人都是自私的,當自己的心情足夠愉悅時,往往會忽略別人為什麼不開心。
把設定好的鬧鐘關掉,從獲明天要睡到日出三竿,然後收拾東西回父親在許城的私邸,也就是她平時認為的「家」。結束一個學期的,不是折磨人的考試,而是那令人心情愉悅的長長假期。
☆、來訪
在假期,從獲沒有理由不回父親在許城的私邸。她不喜歡那兒,儘管親人們都會在「家」裡聚集,她卻從未感受到輕鬆愉快。那種壓抑拘束的氛圍,好像是在別人家做客。也許是長期的住校生活造成了她那敏感與遲鈍並存的性格,她感受到家人間疏遠的同時,並未因此把這當做最要緊的事看待。或者,她也是那冷漠的家庭成員之一。
父親號稱低調,前往私邸拜訪的人卻從來不少。回家這幾天,從獲已經透過窗戶看到看到好幾撥訪客,有舉止優雅高高在上的貴族,有一臉精明滿臉笑容的商人,有儒雅睿智出口成章的學者,有軍裝簇新腳步飛快的軍人,也有衣著寒酸一臉懇切的底層人士。總之,在父親這小小的私邸,可以見到這個社會上的絕大多數人。
從獲不在意這些。相反,正是因為家人最近一直在會見不同的客人,她才有時間做些自己的事情。能夠在一片喧囂中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倒是像極了古代的隱士。
6月的最後一天,從獲用筆將其在日曆上劃掉,然後煮了一碗麵做夜宵,放了醬油放了雞蛋放了生薑再加一點辣椒粉,把湯喝光。胃裡暖暖的,額上冒出的細細汗珠在冷氣的吹拂下很快消失不見,涼爽的感覺跟著被放下的碗筷一起回來。
從獲打了個影片電話,影片物件是小葉。小葉家在海邊,假期一開始她就收拾行李回去,幫助父母打理海產養殖場的生意。影片中,小葉興奮地向從獲展示她家的產業,給從獲看那些捕撈上來的奇奇怪怪的海產品,著重介紹了她的寵物——一隻巴掌大的小海龜。
「也許你們家餐桌上擺的海鮮就是我們這裡產的呢。」
小葉得意的對像個小學生一樣乖巧地坐在書桌前與她影片的從獲說,眼裡滿是驕傲。
從獲為對方的情緒所感染,也高高興興笑了,她大概忘了自己是不大吃海鮮的,家裡的餐桌上也很少有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