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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國滿的語氣,似有一絲歉意,從獲便不識時宜地問:「那幾隻鵝……經常傷人嗎?」
國滿回頭沖從獲淡淡一笑,那笑容瞬間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它們啊,欺軟怕硬,平時我的學生過來,它們也是這樣大喊大叫,吃過苦頭之後就老實了。你是第一次來吧?它們欺生。」
從獲恍然大悟,卻是懊惱不已。果然不該到處亂跑的。
國滿整理藥箱的時候,從獲的眼睛也在屋子裡偷偷瞧了一遍,目光最後落在沙發上——一本精裝的《領主論》隨意地放在角落,那是從獲喜歡的一部書。
「你讀過《領主論》?」
國滿已經整理好藥箱並將其放回原處,同時注意到從獲的目光在《領主論》上停留。她緩步走到沙發前,伸手將那本精裝版的《領主論》拿起來,與從獲面對面坐著。
「嗯。」
從獲小心翼翼地點頭。對於其他人來說,《領主論》講的是別人家的事,於她鄭從獲而言,那就是自家的事。
「你多大了?」
「啊……今年……十七……」
在國滿面前,從獲無法做到從容不迫。教師的身份以及國滿身上散發出的貴族氣息讓她頗有一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覺,剛才略微放鬆的心立刻又緊繃起來。
「別緊張。」
許是看出了從獲的緊張,國滿微笑著出言安撫。
「整個五聲島上,沒有人會否認《領主論》是一部偉大的政論集。每個人都可以在茶餘飯後對它議論紛紛,而真正翻閱過的,一百個人裡也找不到兩個吧。」
聽著國滿的感慨,從獲竟有一絲小竊喜,這就如同小學生寫了一篇作文得到了老師的誇讚。
「一個十七歲的女孩能靜下心讀這部書,真令人驚訝。」
國滿把那部《領主論》在手上晃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國老師,我是許城大學附屬中學的學生,我叫鄭從獲。河源鄭氏的鄭,服從的從,收穫的獲。」
從獲站起來,鄭重其事地介紹自己。為了讓對方能對「鄭從獲」三個字有形象的認識,她不得不把腦細胞逼得打架才臨時想出瞭解釋的詞。
「河源鄭氏啊。」國滿咀嚼著這句話,似乎想到了什麼,「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河源鄭氏現任領主鄭商錫的孫女,鄭明榕是你的父親。」
在這個五聲島上,有三大政治力量,即河源鄭氏、許城許氏、東城韋氏。他們的家主自稱領主,將五聲島分為屬於各自的三大領地,並建立起了國家政權組織,在事實上將五聲島變成了三個家主的私產。河源鄭氏,在很長時間裡都是最強大的一家,《領主論》就是以他們家為模板的。
「嗯。」
從獲點點頭,當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什麼樣的語氣來回答時,她就會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她回答的時候其實有幾分遲疑,又有幾分驕傲。
國滿似乎打量了從獲,然後說:「相對於河源鄭氏的其他人,你確實很普通。」
從獲立刻覺得受到了打擊,同時心裡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你就是這樣普通,不像河源鄭氏的族人。兩種不同的想法一碰撞,立刻將從獲的心拉到平衡線上。而且,她很快意思到對方話裡還有別的意思,一顆心又緊繃起來。
「說說你對這本書的理解。」
國滿及時轉移了話題,從獲就像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接下了話茬。她小心翼翼地說著自己那些幼稚的想法,不時偷偷瞄一眼對方的反應,生怕自己那些也許還帶著孩子氣的見識被國滿老師笑話。
認真聽完從獲的閱讀感想,國滿很高興地笑了起來,「怎麼說呢……」她頓了頓,從獲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