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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和替她取下手錶，遞迴櫃檯。手套半摘，環顧了眼專櫃，問：&ldo;覺得怎麼樣？&rdo;

他問得語焉不詳，也沒個明確的主語。沈千盞卻聽懂了，她點了點下巴，難得嚴謹地評價一番：&ldo;挺好的，不終歲的手錶價值並不止是品牌加持，而是難得用心的匠意。&rdo;

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鐘錶製造雖是清代才開始的，但宮廷技藝不止是一種匠心傳承，還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沈千盞這個獻禮劇所要展現的和不終歲鐘錶品牌背後的故事有不謀而合的默契。

許是精神放鬆下來，她的膽又肥了起來：&ldo;不過季總，你當初說你專職啃老，家裡有間什麼都賣的雜貨鋪時，不覺得違心嗎？&rdo;

沈千盞點了點玻璃櫥櫃裡那一排不低於五位數的手錶，嘖了兩聲。

季清和表情如常，十分淡然地回問一句：&ldo;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翻舊帳？我是不怎麼介意。&rdo;

不，她不確定。

沈千盞立刻閉嘴。

第21章 第二十一幕

回公司後, 沈千盞先找法務對合同。

千燈的工作效率向來很高，尤其趕上飯點, 急著恰飯的法務不到半小時就給出了反饋：&ldo;甲方的要求合理，這份合同有三點爭議，一是我方針對甲方提出不牽涉私人感情的約束，這條其實不那麼的規範。&rdo;

法務是位年輕小夥, 反饋時, 眼神落在沈千盞那張五官全長在男人審美上的臉，非常理解地點點頭：&ldo;不過我覺得對方無異議的情況下，無傷大雅。&rdo;

&ldo;二是酬金問題, 它和第三點爭議可以合併討論。&rdo;法務點了點他用紅筆圈出來的合同條款：&ldo;喬昕跟我說這位甲方比較特殊, 是個技術型的資方爸爸。對方不要酬金，選擇優先控制權, 這對我方而言，是條陷阱條款。&rdo;

沈千盞也是覺得季清和方加的這個條款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條款的文字與優先享有合作權的意思相似，但細品彷彿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法務見她意會，抬腕看了眼時間，語速直接加快了兩倍：&ldo;這份合同要結合資方的投資條款一起看，我隱隱約約覺得這位金主爸爸財大氣粗，佔有慾和控制慾都非比常人。他可能是想包了整個專案的所有費用, 將我方與他聯合出品的概念置換成獨家投資，你反而成了他甲方僱傭的製片人，受聘於甲方。&rdo;

沈千盞聞言, 嘖了聲，暗忖季清和陰險。

這是影視公司與資方常規的合作方式之一，資方投資影視公司，製片人隸屬的影視公司受其僱傭，開發專案，屬於聯合出品。

沈千盞與蔣業呈的合作就屬於，沈千盞出內容創意，蔣業呈授權官方配置和後期宣發渠道，有一定的話語權，與千燈的合作關係屬聯合出品的合作性質。

蔣業呈尚未給沈千盞引見季清和時，沈千盞原計劃專案開發階段由千燈撥款，等出了劇本，再去引資。所尋求的投資方大部分會選擇業內有雄厚資金的影視公司，與其共同開發，分散風險。

要是千燈影業實力足夠強悍，沈千盞甚至沒想和別人分蛋糕。

可惜千燈的資金不足，根本無法承擔一部投資巨大的獻禮劇從開發、拍攝到後期宣傳的所有費用。

至於季清和打什麼主意呢，簡單說就是‐‐只出錢，不出力，獨家投資，靠嘴嗶嗶坐享其成。

算盤打得又精又細，也不知哪來的底氣。

還說她是野心家，真大言不慚站在金字塔頂端不知人間疾苦的資本爸爸。

法務見她表情陰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