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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挑選的兩雙繡花鞋，我回家去取錢。真不好意思，出門太急，忘記帶錢包了。&rdo;

收款員問：&ldo;你家住哪兒呀?&rdo;

&ldo;不遠，就在珠市口大街。&rdo;

收款員指著倚著座椅上歇息的年輕女人問：&ldo;你的女伴有沒有帶錢包?她付款不也一樣嗎?&rdo;

女顧客湊近收款員，抱頭瞟了一眼斜靠在座椅上的女伴說：&ldo;她呀，摳門!我要是借了她的錢，他也會天天追著我，要我還錢，還要利息。好，我回去取錢吧。&rdo;說完，揚長而去。

內聯升店裡有個新分配工作的女售貨員，這小姑娘剛參加工作，是頂替她的爸爸接班的，她立功心切，想多賣出幾雙鞋，於是挑選了一雙紅粉底色有金黃色梅花的繡花鞋，走到在座椅上歇息的女顧客面前，她半跪著一條腿對她說：&ldo;顧客同志，我幫你挑選了一雙繡花鞋，質地好，粉紅色，金黃色梅花，保你滿意，你來試試。&rdo;

女顧客沒有理睬她，她望著女顧客隆起的肚子，小聲說：&ldo;您快有小寶寶了吧?要當母親了，多幸福!來雙繡花鞋穿，您多有派，就像三十年代北平城裡的貴婦人。腳底沒雙好鞋，唉，窮半截!&rdo;

女顧客仍舊沒有理睬她。

旁邊一個老售貨員撇著嘴告訴她：&ldo;什麼貴婦人，那是資產階級太太，小姐，剝削階級，是無產階級專政的物件，應該說是新中國的女性，社會主義的新女性!&rdo;

這個年輕的女售貨員小聲說：&ldo;對，用新詞，我初來乍到，新詞兒少，以後多跟師傅學著點。&rdo;

那個老售貨員走到女顧客面前，蹲下來，她拿過一隻繡花鞋，脫下女顧客的一隻高跟鞋，說：&ldo;您是上帝，我請您試一試，保你滿意!&rdo;她把鞋給她換上，&ldo;哎呦&rdo;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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