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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厲害, 近乎低吼了, 他問, &ldo;怕我知道真相後恨你?或者說恨我自己?&rdo;

吼完之後，他像全身力氣都被抽光了，仰面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 面如死灰。

&ldo;我誰也不恨，只是替她不值。她一定沒有想到，她用生命換回來的人，卻將她忘的一乾二淨吧。&rdo;

&ldo;多不值，她的丈夫背叛了她，她的兒子忘記了她，她這一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rdo;

他聲音空空，聽不出情緒。

但話中隱約透露的意味，讓盛卷卷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喃喃的問：&ldo;你在說什麼啊?&rdo;

季策突然轉過頭看來她，眼神依舊空洞，但嘴角卻掛上一抹奇異的笑，他對著盛卷卷的方向說：&ldo;你知道嗎，我媽媽並不是因病去世的，她是被我害死的。&rdo;

那一瞬間，盛卷卷沒有被他說的話嚇到，反而被他的狀態嚇的有些驚慌失措。她腳下虛浮著走到他面前，伸手要去拉他的手，帶著哭腔道：&ldo;季策，你看著我，你別這樣，你別嚇我，我害怕。&rdo;

季策沒有再像曾經那樣，聽見她哭就著急慌張，將她摟在懷裡。他依然怪異的笑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斷重複著一句話：&ldo;她是被我害死的。&rdo;

狀態像是迷了心智。

一旁的季榮陽終於恢復了冷靜，按鈴叫來了醫生，給季策打了一針鎮定劑，讓他睡了過去。

混亂的病房再次陷入了寂靜。

季榮陽枯坐在凳子上，雙手捂著臉，久久不動。盛卷卷死死咬著下唇，鐵鏽味在口中瀰漫開來，她都沒有察覺。

時間靜止了一般。

直到門外輕響，於秘書悄悄走了進來，輕聲道：

&ldo;董事長，有人想要見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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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榮陽第一眼看見宋未幾，整整愣了好幾分鐘。

他有一雙和陸曉一模一樣的眼睛。

即便過了多少年，只要閉上眼，這雙眼睛就會在眼前浮現。它曾滿含期待過，也曾黯然失落過;它曾愛意滿滿過，也曾仇恨萬千過。它們像走馬燈似的迴圈浮現，最終定格在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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