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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的清晨,“唐謐,快起床————”。
穆顯一皺眉,心想怎麼一清早就有男童的聲音從女童住的梅苑裡傳出來啊,雖說這裡的劍童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小孩子,故沒有嚴禁男童去女童的居所,可是一般也不可亂竄,必要有院內的執事僕役通報紀錄。唐謐?不就是那個新來的小丫頭麼,怎麼這時候還沒起?此人來頭可不小啊,是術宗宗主顧青城前天親自送來的,問及來歷,顧青城卻只說是從山匪手中救來的一個孤女。但穆顯掌管這御劍堂將近二十多年了,眼見著各代宗主統共也沒親自送過幾回人來,但凡送來了,不是學武奇才就是家世盛隆,所以自己也對那孩子留了心,只是她來了幾天,也不見有什麼過人之資顯露,橫看豎看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十來歲女童。
“懶豬,快起床————”那聲音裡透著絕望和無助。
穆顯尋聲過去,只見梅園的一間劍童居室裡一個小男孩正在使出吃奶的力氣搖晃著躺在塌上呼呼大睡的唐謐,塌另一邊坐著一個也是十來歲的女童,冷著臉說:“成了,成了,張尉,我說你就別叫了,我早告訴你叫不起來的,大不了咱們今天不上課去好了,不就是言行考績扣幾分嘛,有什麼了不起。”
但見那叫張尉的男童仍是不放棄,叫道:“你們當然不怕扣分數了,我,我要是再被扣就……喂,快起來,死人也該醒了”,接著又是抓著唐謐的肩頭一陣猛搖。
穆顯見那唐謐就是這樣被折騰得山搖地動,卻仍是身體放鬆,閉著眼,打著小呼嚕,一派睡得香甜模樣,略一皺眉,道:“你這麼叫人是叫不醒的,你要把她的鼻子捏緊,嘴巴堵住,讓她出不了氣,自然就醒了。”
張尉一聽,如夢方醒,伸手就要捏鼻子,手還沒觸到唐謐,唐謐就一下子坐起來了,氣呼呼地叫:“是誰多管閒事?”剛想再多罵兩句,一看說話的是站在門口的御劍堂殿監,生生又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瞬間擠出個天真的笑臉來,道:“殿監早。”
那叫張尉的男孩子,此時方知道是被唐謐耍弄了,氣得臉都紅了,怒道:“唐謐,你幹嘛裝睡,想拖累大家麼。跟你分在一組真是倒黴。”然後一轉身,跪在穆顯面前,“殿監大人,求求您給我另分一組吧,我要是和此人一組,今年的五殿大試斷然是過不去的。”
“你什麼意思啊你,好,這是你說要拆夥的,那就拆吧,當初咱們三個一組也不是我要求的啊,誰讓你手氣差抓到我們這一組了呢。我也不想拖累你啊,可是我就是天生身體差,今天真的是爬不動山,上不去無惘峰了。”唐謐說,帶著三分惱怒七分委屈的樣子,“我好面子,爬不起來又不好意思對你承認,只能裝睡了。現在既然你講了這話,那好吧,咱們就求殿監大人跟咱們的殿判大人講一下,就此拆夥,我斷不能拖累了你。”
穆顯看了看這三人,發現這分到一起的三人還真都有些不一般。這個大呼小叫的張尉,是近幾年來蜀山劍童中資質第一差的孩子,傳聞練飛劍能砸了自己的腳,練土遁能腦袋衝下被埋在土裡出不來。按照蜀山的規矩,如果在御劍堂修習的劍童年滿十五還沒有透過五殿大試,就要送出蜀山了,這孩子十一歲來此修習,轉眼已經兩年,這第一試,也就是智木殿的考試還沒透過,今年這孩子就是十三歲了,如果今年年末仍是連一試都過不去,那後面四試肯定也是不可能在餘下的兩年裡透過,這種不可造之才送出蜀山也是遲早的事。
那個冷著臉在旁邊看戲的小女孩也是有來頭的,她名字叫白芷薇,是楚國第一大望族白氏的嫡長孫女,這麼嬌貴的身份,竟然託了她在江湖中威望甚高的姨夫寒江城主陸徹輾轉送到蜀山學藝。收她的時候想著這女孩子可能是一時玩兒心起了,來蜀山混混,吃不了那份苦自然就走了,今天一見她不把言行考績分數當回事的模樣,果然是並不將修習之事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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