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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今天主賓的身份特殊，她既不想太熱情讓人誤以為自己是現實人間裡沒有感情的舔狗，也不想為了自己主觀情緒上的彆扭顯得業務能力不及格。

思來想去，最合適的好像還是誇一誇髮際線：&ldo;季總天賦異稟，既聰明又不絕頂。&rdo;

話落，滿座寂靜。

唯有季清和，冷淡又不失禮貌地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

眼看著就要冷場，出於自己人不得不出手相助的蘇暫適時救場：&ldo;季總一路舟車勞頓，不如都先坐下說話吧。&rdo;

站著跟聚眾聽領導訓話似的，領導不累，他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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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事，脫離了辦公環境後總少了那麼幾分全力以赴的氛圍。更遑論，脫離辦公環境的同時還擺了一桌山珍海味美食珍饈。

沈千盞自認今晚無法投入工作熱情，也無法辜負滿桌美食，索性出讓舞臺。

沒了她的參與，話題很快進展順利，用餐氛圍也漸入佳境。

不過沈千盞也沒閒著，出於職業病的原因，她即使在優雅掃蕩美食菜餚時也能分出耳朵去分析談話內容。

這個習慣起初是因為圈內大佬喜歡於酒局飯桌上談笑風生，推杯交盞之際交換無傷大雅的小八卦開始養成。就跟圈外年輕人喜歡刷微博軼事，八卦營銷下飯的道理一樣，通常沈千盞夾完一圈菜，大佬已經從某藝人新做的線雕後遺症聊到了某小花與小鮮肉的戀情。

後來，沈千盞步步高昇，有了一席之地，也就漸漸升級成了產糧陣營中的主力幹將。不僅要及時為自家藝人洗白澄清，還要丟擲些優質魚餌打聽一手訊息。

真製片不好做，上輩子得罪過銀河系。

艾藝和蔣業呈就今年總局的審核標準討論半小時後，忽覺今晚的飯局有些索然無味。細想下來，沈千盞從落座後除了配合舉杯敬酒，竟安靜如雞，毫無存在感。

既不像往常一樣八面玲瓏地熱場子，也不似私人聚會時的輕鬆隨和。

連她都看出來了蔣業呈十分巴結季清和，要不是礙於自己年長的長輩身份，估計能做得跟蘇暫一樣，完全放下身段馬屁不斷。

反而她這個急需得到資方青睞的製片，老老實實安安穩穩地吃了半小時？

這飯吃得太平順，可就沒味道了。

艾藝收回視線，借著給蔣業呈斟酒，似不經意般提起沈千盞：&ldo;我突然想起來，千盞出國之前，去過西安好幾趟？&rdo;

沈千盞瞥她一眼，沒否認：&ldo;是去過幾趟。&rdo;

&ldo;陝博的鐘表展難得一遇，既然要做鐘錶修復題材，無論古今，都該瞭解瞭解。&rdo;她避重就輕，甚至還趁機刷了一波敬業人設。

艾藝單手托腮，餘光觀了眼似漫不經心單手轉杯的季清和一眼，接話道：&ldo;我聽蘇暫說，你有意請季老爺子當特聘顧問，進展如何？&rdo;

艹，真利益至上的塑膠姐妹情，拆起黃金搭檔的cp真是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沈千盞心裡一陣後悔剛才一時嘴快白白漏給她學區房的資源，一邊狠狠剜了眼嘴上沒把門的蘇暫，迅速揚起職業假笑，笑眯眯的回應：&ldo;季老爺子是鐘錶修復師中的泰斗，我雖有意請他出山當特聘顧問，那也得看季老爺子自己的意願。&rdo;

艾藝瞭然的喔了聲，轉頭把話題拋向彷彿始終遊離在外的季清和：&ldo;季總是西安人？&rdo;

季清和把玩杯盞的動作一頓，微微頷首：&ldo;祖籍西安。&rdo;

飯桌文化其實充滿了藝術感、行為感和儀式感，聰明人知道怎麼把握時機又何時把握才能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