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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騁被他突然貼近的動作弄得一驚。
他眉目鋒銳,月光下看顯得有點冷。霍譽非卻親親熱熱的十分自然,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十幾二十年一樣。
顧騁眉毛一挑,突然覺得也不需要太謹慎了,直接問他:&ldo;你幾歲去的國外?&rdo;
&ldo;八九歲吧?還是十歲?&rdo;霍譽非自己挺不上心的。
但別人聽起來卻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
&ldo;那麼小……&rdo;顧騁皺眉,&ldo;你家人不會擔心嗎?&rdo;
霍譽非其實不大想聊這個,但也不至於避而不談,於是輕鬆的笑笑:&ldo;還好啦,沒什麼好擔心的。年齡小也適應得快。&rdo;
其實家裡真正肯放他出國的原因是他自閉症剛剛痊癒,害怕過度反對會刺激到他。不然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哪一對家長,會放心、會捨得讓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一呆就近十年呢?
但霍譽非一點都不想背這個鍋,肯定不會和顧騁提及這個。
看到對方困惑的表情,霍譽非畫蛇添足:&ldo;我還有個大哥,大我六歲,那時正是叛逆期,家裡正因為他焦頭爛額呢,還有我二姐,小姑娘一個,那個年紀最難養了,我爸爸和宋女士又最寵她。還有我大哥他很能幹,很早就開始給家裡幫忙,無論爸爸那邊,還是宋女士那邊,他都是內定的繼承人。我就不一樣了……&rdo;他聲音漸漸小下去,越解釋越覺得沒有說服力。
因為真正的原因在他自己。
是他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就像保羅&iddot;高更自殺未遂之後,在幻覺和劫後餘生之中,用《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誰?我們向何處去?》向人世間發問‐‐也或許是對他長久以來精神世界的總結。
而顧承嶽呢?
他決然離去,又意外重返人間。同樣對這個虛無和存在交織的世界充滿了困惑。
他是誰,他從哪裡來,他向何處去?
可能在他思考這些問題的瞬間,顧承嶽就已經死了。
活過來的是霍譽非。
從此也只有霍譽非。
但是霍譽非找不到自己。
他無法認同自己。
這些一切的一切,他通通不知道如何對顧騁解釋,只能夠沉默。
顧騁也沉默。
過了很久,他忽然上前一步,把霍譽非抱進了懷裡。
霍譽非一驚,稍稍掙紮了一下,就被對方更加用力的禁錮住。
顧騁修長的手指穿進他後腦的頭髮裡,微微用力,把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然後更加、更加的收緊了,勒在對方腰背上的手臂。
&ldo;沒關係、沒關係。&rdo;
顧騁在霍譽非耳邊輕輕的說。
他沒有追問&ldo;宋女士&rdo;是不是霍譽非的媽媽,沒有追問為什麼這樣稱呼,沒有追問為什麼家境優渥卻要透過體力勞動賺錢。
對於這些,他絲毫也不好奇。
他只想知道的是,從小就被漠視的霍譽非,究竟怎樣長成這樣陽光燦爛的樣子。
他無法想像‐‐
一粒小小的種子,究竟怎樣孤軍奮戰,才能在黑夜裡長成一株高大的向日葵?
如果你沒有陽光,我願意做你的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霍譽非:寶貝,雖然我家很有錢,但我不想靠家裡,就想靠自己努力養家。
顧騁心疼一秒鐘,突然拉過他親了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