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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故。”胡石玉說; “英國公使朱爾典曾在談判期間明示,為使雍陽地方煤礦公司和福記公司相互提攜而不兩敗俱傷,不妨仿效開平煤礦和灤州煤礦合併為開灤礦務總局的辦法,讓雍陽地方公司和福記公司分產合銷。項城先生起初未置可否,近日才有行動見諸徐源的開平之行。洋人借包工之口傳揚訊息,用意何在無從得知,但絕非空穴來風。”
“顯而易見,”王團沙說,“洋人傳揚此等訊息,無非是說他們正在化敵為友。依我之見,聯合一事必是談判的最終結果。項城先生命令徐源前往開平考察開灤礦務總局的聯合情形,足見項城先生胸有成竹,聯合一事勢必一蹴而就。那開灤礦務總局就是項城先生當直隸總督時一手策劃的合資礦業,洋人的墨林公司吃了項城先生的苦頭之後,就變得安分多了。”
“分產合銷?”吳浩宇說,“這是不是說,洋人生產洋人的,我們生產我們的,惟獨在銷路上實行聯合,誰也別想跟誰爭以銷路?項城先生叫雍陽地方煤礦合併是個好主意,叫中原公司和洋人分產合銷可不是個好主意。不爭以銷路,中原公司豈不作繭自縛,讓洋人繼續獨佔鰲頭!莫不是洋人暗中支援項城先生稱帝,投李報桃,項城先生就也在暗中偏袒洋人吧?”
“這和稱帝不稱帝可沒什麼瓜葛。”宗雪竹說,“聯合的要旨不僅僅限於分產合銷。對洋人的機械便利,我們有目共睹;對洋人的統籌功效,我們是否也有目共睹呢?洋人的機械便利正為我所用,可洋人的統籌功效卻分明為我們視而不見。”
“統籌?”吳浩宇吃驚地說,“何謂統籌?”
“當年,聽紫翁先生談洋人的技藝和統籌,只知前者是尖兵利器,卻不知後者也是尖兵利器。如今看來,統籌一物寓無形於有形,當是一種排程,誠如為官者知人善任,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不致閒置和浪費。如此拓展財路,往往事半功倍。”
“大哥是說,我們只效仿洋人的技藝還不足以強國富民,還必須效仿洋人的統籌?”
“當年,紫翁先生話裡有話,應是此意。”
“可是,大哥,這和分產合銷有何瓜葛?”
“既分又合,契機昭然,分則爭以實力,合則效而仿之。從古到今,為文章者凡事效仿,或效古人遺風,或仿當世時尚,倘若只類其形而無其風骨,必成大謬。效而仿之,是貌合神離還是形神兼備,其結果必然大相徑庭。效仿洋人之統籌,必先近之,近之方能習之,習之方能解其精要,潛移默化,爛熟於心,為我所用。和福記公司分產合銷,契機所在,便是近而習之。”
“雪竹先生言之有理。”胡石玉說,“統籌一物絕非機械,借來即用,立竿見影。統籌一物,只可為體,不可為用。”
“這麼說,和洋人分產合銷已成定局,誰也無力迴天了。”
第二十一章(4)
吳浩宇面呈著極不情願的表情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對他個人來講,這居然是個不祥之兆。他們接著又談起了土窯的前程。當他們談到中原公司和福記公司一旦實現了聯合,勢必會把技藝拙劣的土窯一一擠垮時,吳浩宇儘管對當年曾拒絕他的建議而至今仍是遊兵散勇的土窯主們耿耿於懷,但他稍加思索之後,惻隱之心流露無遺。
“這可不好。他們世世代代以採煤為生,若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的日子可就難以為繼了。”
他們在樓上談論著土窯的前程,樓下的土窯主也在談論著土窯的前程。經驗表明,宗雪竹是一個有著神秘緣分的人,由此決定,應邀出席宗雪竹酒宴的客人,往往都是身份特殊並且能夠影響雍陽曆史程序的人,這些人物的聚聚散散總是一些重大事件破殼而出的預兆。所以,當一些土窯主目睹中原公司宣告成立的盛況時,他們普遍認為這一事件與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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