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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等了許久,孟嬤嬤才匆匆而來,手裡捧著一隻酒壺,往擺了好久的酒席桌上一放,就急急地說:“小姐,快,我剛剛從前頭回來,看到老爺剛進了中門,正往家裡走。不知道中間會不會又拐個彎,往哪個院兒裡去呢。小姐快去把老爺截來。”
阮氏一聽這話,立時起身,帶了幾個丫頭,急匆匆地趕到中門後章榮孝必經的小徑上去。
剛到那裡,正好章榮孝身邊幾個打著燈籠的婆子,引著他走過來。阮氏一看到他,就立時一跪,道:“老爺辛苦了。”
章榮孝抬頭一看,卻是阮氏。
他怔了一怔,莫沒想到阮氏今晚上會迎到這裡來。自從成親之後,他尚沒有正眼看過阮氏一眼,雖然在新婚之夜,他喝得薄醉,軟軟看到她不過手腳粗笨,面貌不醜卻也顯不上多麼精緻;況就算是盛妝華服,肌膚微黑,臉色又黃,任哪個男人對她也不會有什麼興趣的。只不過是上頭賜的婚,他沒有理由推脫。再加上他心下還存了些別的心思,一是覺得嫡房無依靠,三個孩子若是能得了她疼愛,也算是美事一樁;但是得繼母疼愛,必要繼母無子女,不然繼生的哪有親生的好;二則燕姨娘那裡即將臨盆,他本覺得子女無謂,只要母子平安即可,況現在府裡混亂一團的,也不必再添幾個孩子來加亂。因而他雖然繼室新婚,卻每日裡裝醉貪睡,還未和阮氏圓房。今兒夜裡他打算到大書房翻一下帳冊,就在那裡睡下了,誰知道阮氏竟迎到這裡來了。
章榮孝略抬了抬手:“起來罷。這深昏黑夜的,你怎麼還沒入睡,到迎到這裡來了?”
阮氏恭敬地答:“老爺還沒有休息,我又怎麼能私自入眠?我知道老爺這些日子逢到節慶,十分辛苦,特別備了酒席,等老爺回房。”
章榮孝停了一下,略想了想:“今還是得了,我且在前廳和大掌櫃吃了些,也就算了。”
他轉身想走,阮氏又擋在前面。
“前廳廚上,不過是粗茶淡飯,哪裡有後廚上剛剛入門來的那些嬤嬤們做得精細。嬤嬤都是我一個個挑出來的,手藝也是大廚手把手教出來的,自與那些不同。老爺辛苦這半日,理當多進善補,才不會虧空了身體。”
章榮孝被她這些說詞,略停在那裡。
阮氏立刻又進道:“況這些時日,老爺日日辛勞,我自進得門來,也未曾與老爺好好地把酒言歡,我已經在這裡等了半日,若老爺今晚還要忙碌,那妾身只好回房再相等待。”
阮氏這就要轉身離去。
章榮孝聽她的話,說“自從進門來也未和他細說過話”,他心裡明白,也覺得對她不起,又聽她說要繼續等,再轉身而去,心頭或也有些不忍,只能說:“且等等。”
阮氏轉回身來。
章榮孝只道:“好罷,今晚我且住了那些雜事,與你回去說說話。”
阮氏一聽這話,立時樂了,上前來就扶住章榮孝的手,滿面紅光:“多謝老爺恩典!”
章榮孝聽她的話,沒有多說,只被她扶了,就一同走回去。
阮氏進了門,可是盡心盡力地就扶章榮孝坐下,又把酒桌上倒扣保溫的碗都令樂珠她們拿開,一桌子還沒有散去熱氣的酒席立時就騰騰地撲面而來,樂珠她們又知理知事地走出門去,就把房門輕輕地一帶。
阮氏在紅紗燭燈下,盡展歡顏,對章榮孝亦步亦趨,先是扶著他在椅上坐下,又送茶送筷,然後熱絡絡地拿了酒壺斟了一杯很濃醇的酒,奉到章榮孝的面前,很敬心地說:“老爺辛苦了。這一杯薄酒,就算妾身進門來,敬老爺的心。”
章榮孝聽到這話,微微地抿一下唇。
阮氏繼而說道:“我入得門來,老爺日理萬機,我自知為妻室的,不能為老爺添煩憂亂,只能盡心盡力為老爺料理後宅,令老爺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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