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驕陽似火(第1/2 頁)
陸靈犀不認識路,此前離開孤城,是跟著趙熙川翻山越嶺,如今走的官道,她自是瞧不出來目的地在哪。
不過她心中倒是有一疑惑。
安王此趟回國都,並未大張旗鼓,只是帶上她和趙熙川,而後領了一隊侍衛,佯裝成販貨的商人。
她可不會傻呵呵的再去擔心趙熙川的安危。
她只是想不明白安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風餐露宿,陸靈犀倒是不怕,只是五日後,看到夏州驛三個字時,她額頭的青筋忍不住的直跳。
陸靈犀淡定的從馬車上下來,剛從馬車裡出來,便看到站在馬紮旁,伸著手的趙熙川。
她杏眸遲疑,對著趙熙川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並未多言其他,輕聲喚著,“春禾,還不過來伺候。”
春禾垂眸,根本不敢多看站在對面的靖王一眼,伸手,扶著自家小姐下了馬車。
趙熙川的耐心已經抵達極限,他伸手抓住陸靈犀的手腕,帶著她來到當日封戰跪地被俘之處,“陸姑娘,你對此地可有印象?”
“你、你鬆開。”
趙熙川聽話的鬆開她的手,見她欲走,強勢的攔住她的去路,她往左,他便往左,她往右,他便往右。
“靖王殿下,你想做什麼?”
“那一日,封戰便是在此被我等俘虜,陸姑娘可還記得?”
陸靈犀搖頭,並無答話,依舊低頭要走。
趙熙川想要攔,只是攔了一下後,便未再繼續阻撓。
因為他不知道攔下她來後,還能說些什麼。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趙熙川根本壓不住心頭泛起的熊熊怒火,只要一想到這一切都是聶星所害,他就恨不得扒其筋、抽其骨。
對陸靈犀他無計可施,但對聶星……
趙熙川的手緊緊的握住斜跨在腰間的劍柄上,他翻身上馬,揚鞭離去。
安王聽到動靜,轉身,只見他如風一般離去的背影,“趙熙川,你去哪!”
不等旁人催促,在發現趙熙川駕馬離去的那一瞬,竹雷便也上馬,追著趙熙川的背影離去。
安王急得眼裡都冒火了,轉頭,看到陸靈犀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陸姑娘剛才同靖王說了什麼?”
“臣女,什麼只是如實的告訴靖王殿下,臣女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姑娘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安王殿下此話何意?”
安王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只是望著趙熙川離去的背影,幽幽開口,“陸姑娘可知,本王為何常年穿白衣?”
“阿?”陸靈犀錯愕,杏眸一滯,“臣女不知。”
她之前猜測,安王可能有潔癖。
在軍營這樣的地方,他還天天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不是愛裝逼,就是有潔癖。
當然,也有可能是既愛裝逼且有潔癖。
安王並不在意陸靈犀的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七年前的那場宮變,在國都每個人的心裡都留下了一道傷。”
“本王也是自那日起,獨愛白衣。”
白色明亮乾淨、雅緻貞潔。
他唯有身穿白衣,才能驅散心底的恐慌與憤懣。
他恨父皇的背叛、乘隙而入,更恨父皇的決絕與無情。
他直到今日都未曾想明白,迷失自我的坐在那至尊之位上,真的比什麼都重要嗎?
他不想成為向父皇一樣的人,所以他日日穿著白衣,以此來表達他的堅持與忠貞。
他忠於他的國、忠於他的君主、忠於他的朋友。
“陸姑娘可知,七年前的那場宮變,在靖王的心裡留下了一道什麼樣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