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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回事呀?”
獄卒乙說。
這時,旁邊牢房中的女人驚聲尖叫:“啊——蛇,怎麼會有蛇?!”
流芳悚然,身上的寒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那獄卒甲搖搖頭說:“沒辦法,一到這季節,水牢裡的蛇就是不安生。放心,這不是毒蛇,咬不死人的;反倒是那老鼠,比較可怕。”
獄卒乙說:“這不就是嘛,死囚房那邊的老鼠可厲害了,早前還把一個囚犯的腳白骨都咬了出來……那兩婆孫,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秋後……”
流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要見你們的府尹大人,官銀是我盜的,與那兩婆孫無關。”
獄卒乙瞥她一眼,“不是說了我們大人沒空?這幾天帶著陵州的兵士掘地三尺,都不知道在找什麼人,你運氣不大好,過些日子再說吧。”
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了,她的意識朦朦朧朧地進入了混沌狀態,她夢見自己在走山路,上了山偷偷地望了一眼默不作聲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卻看不清那人的模樣。桃樹下,他戲謔地指著她的腳下說:
“小心,有蛇!”
想騙我?她笑了,她才不會再上當。
腳上一涼,不知是什麼滑溜冰冷的東西纏上了自己的小腿。她一驚,意識驀然清醒,不是做夢,而是一條蛇,正蜿蜒在她裸露的腳踝上。
她驚得冷汗都出來了,用力一手抓住蛇尾往外一扔,一邊把身子縮向牆角,背上冷汗頓起,再無睡意。
漫漫長夜,她開始慢慢地回想,關於容遇,和她長久以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要威脅顧懷琛,其實大可以像現在這樣,把她丟棄在不見天日的牢裡,讓她定時寫家書回家就可以瞞天過海了,何必要哄著騙著她讓她嫁給他?
他的行事手段是真的很可惡,可是他從沒讓自己受過一丁點苦。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他不捨得讓她受苦?
她冷的時候,不適的時候,也是他,沒有半點綺念地抱緊自己入睡。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他這是對自己的關愛?
想著想著,她竟是有些懷念從前的日子,想起無為的笑容,想起老韓王氣惱的樣子,想起他,那雙幽深如海的黑眸……
不行不行,顧流芳,你不能再想了,你怎麼可以被他軟化腐蝕了心靈?!
可是下半夜,老鼠吱吱的聲音時有響起,偶爾有蛇緩緩爬過,甚至聽到遠遠傳來女子的渺茫的哭聲,她一想到那無辜的婆孫倆,便再也忍不住支撐著身子走到木欄前大聲喊著說:
“你們聽著,我是韓王妃,叫百里煜來見我!”
獄卒過來惡狠狠地說:“你是韓王妃?我還是韓王他大舅子呢!做夢不嫌太早?你再吵,再吵我可不客氣了!”
流芳頹然地軟下身子,想起那張可惡的臉,不知道這回他有多生氣呢!小女子能屈能伸,這回先妥協,徐圖後計。總比死在這深牢大獄裡或是葬身蛇腹的要好。
到底是誰陷害她盜用官銀的?按理說,她去錢莊取銀子,去買軟筋丸,容遇不可能知道,知道的話就不會上她美人計的當了。
快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依稀聽到開鎖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問她:
“你說你自己是韓王妃?”
“我不是難道你是?”她嘀咕一聲抱緊了手中的稻草。
“那你說你自己是誰?”
“顧流芳。”
“你的夫君是誰?”
“容遇。”
“想見他嗎?”
“想。”她喃喃道,“這裡蛇多,我怕,讓他來趕蛇。”說著縮了縮自己單薄的身子。
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暗帶著無可奈何的氣惱和憐惜,就這樣她被抱入一個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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