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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時應看了眼守在床邊的阿洛,和秦白一起走出了營帳。
秦白提著藥箱,說:「怎麼不再待一會兒,不是很久沒見了。」
他們走到寬敞的地方,停在能看見大海茫茫夜色的岸邊,聽了秦白的話,鹿時應說:「知道最後還是要分開,就不敢再見了。」
秦白欲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面對著海面嘆了聲氣。
鹿時應問:「還有多久?」秦白沉默須臾,說:「三個月,到了最後一個月,你會感到舊毒壓制不住了,時常胸悶心悸、肢體僵硬,到那時氣血逆流,我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鹿時應說:「夠了,等驅逐嶼人之後,我也沒有牽掛了。」
秦白說:「你要告訴他嗎?」
鹿時應負手而立,看著海面翻湧的黑色波浪,「先不告訴他吧。」
秦白問:「你就真的甘心?」
鹿時應看著秦白,「甘心不甘心,他已經和鍾公子到了這裡,能見他一面再去死,我知足了。」
孟多睡足三天才醒了過來,醒來時阿洛靠著床邊正在打瞌睡,頭上是營帳帳頂,周圍除了床,還有一張矮桌,桌上放著冒著霧氣的水,他一動,阿洛就醒了,驚喜的叫了一聲主子。
孟多問:「這是哪?」
阿洛告訴他這是響水灣營地,大軍駐紮在這裡,秦大夫已經為他包紮了傷口,但因為傷在腳上,主子最近都不能下床。
孟多上一次受傷,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這一次的腳傷,估計又要好久行動不便。孟多在床上吃了飯,又吃了藥,等到了秦白為他診脈換藥,等到了鍾齊雁和章禮江來看望他,但卻沒等到鹿時應。
眼見天色漸晚,孟多終於忍不住問阿洛:「鹿時應不在軍中?」
阿洛說:「在,但軍中事務繁忙,鹿大人可能脫不開身,主子睡著的時候鹿大人來過了。」
孟多:「哦。」
第二日,鍾齊雁一早就來了,端了魚湯和孟多一起用早膳,還給孟多帶了兩本書,「怕你無趣,特意找了兩本書。」
孟多說:「我不想看。」
鍾齊雁說:「那我讀給你聽。」
孟多吃了早膳,喝了魚湯,躺在床上聽鍾齊雁讀了一上午的書。
隔著營帳能聽見外面嘩嘩作響的水聲,孟多還沒見過響水灣長什麼樣就被困在了帳裡,能聽見海,能嗅到海的味道,卻偏偏不能出去,閒的想要長毛。
下午章禮江給他帶了山林裡摘的果子,見他有人陪,鍾齊雁就出去了,孟多對章禮江說:「我的耳朵都快生繭了。」
第三十三章 喜當爹
章禮江說:「真是稀奇,我記得你以前不是經常去青雲書院聽鍾公子講書。」
孟多說:「從前也不喜歡。」
「那你還去。」
孟多嘴唇動了動,沒反駁他的話,只是問:「軍務很忙,你怎麼還有空到我這裡。」
章禮江說:「還好,但沒忙到連看望你的時間都沒有。」
孟多的眼睛看著地面,然後又移到另一邊,說:「其他人也這樣嗎?」
章禮江似笑非笑:「你想問誰?」
孟多繃著臉,「沒誰,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章禮江站起身,說:「稀奇,第一次見孟老爺惱羞成怒,聽說孟老爺對陣陸科的時候可是威風著呢。」不知是不是遠離京都,遠離是非之地的緣故,孟多發現章小侯爺愈發的活潑無賴了,章禮江的身上穿著鎧甲,長發束起,明明還是同樣的一張臉,卻絲毫看不出章小侯爺醉生夢死的紈絝影子,而是英氣勃發、器宇軒昂的章副將。
這樣不同的章小侯爺讓孟多想到了在江陽城裡見到的鹿時應,也是勁裝縛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