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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齊雁問:「沒有其他客人?」
偌大的遊舫竟只有他們在聽曲。
輕紗幔帳中,孟多趴在軟塌上,睡眼惺忪,說:「我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從船上往河畔看,人潮湧動,在靜處看人間熱鬧,別有一番滋味。
鍾齊雁說:「金迷紙醉浮華夢,色竭人衰一場空,年華易逝終須悔,代代猶嘆落暮中。」
孟多看了他片刻,坐起身來,說:「你如果不喜歡我鋪張浪費可以直說。」
鍾齊雁撓撓頭:「我只是有感而發,我自然知曉你是為了為兄。」
孟多瞥他一眼:「誰說是為了你,我是為了自己舒坦。」
鍾齊雁一樂,湊過去說:「為兄是覺得經商辛苦,才不想你花錢大手大腳。」
孟多的唇角這才有了笑意:「放心吧,不辛苦,你若高興了,我做什麼都願意。」
「孟老爺。」遊舫的王老闆走了過來,似乎有話要說。
孟多讓曲子停了,說:「什麼事?」
王老闆道:「從岸上來了一艘客船,已經到遊舫邊上了。」他將聲音壓低一些,說:「船上有位達官貴人想包下燕魚舫。」
孟多說:「沒告訴他今日不待客嗎。」
王老闆說:「說了,但說是大人物。」他神色猶豫,「朝廷的人還已經到了。」
鍾齊雁在一旁問:「阿多,何事?」
「不必擔心。」孟多站起來,對王老闆說:「我隨你一道看看。」
燕魚舫雕欄玉砌,紅轉綠瓦,抬頭張望,船身如蛟龍富麗堂皇,第三層的空中樓閣紅紗帳暖,香粉淡淡,極是奢侈。
章禮江欣賞了一會兒,說:「聽聞燕魚舫兩個月前換了新的主子,整隻遊舫從頭到腳都重新雕漆了一番,往日它在大運河上還不覺得,今日離近了看,果然是瓊樓玉宇、雲中樓閣,就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手筆,眼光也好。」
孟多正好從朱紅樓梯上走下來,聽見這一句,說:「多謝章小侯爺美譽。」
章禮江扭頭,眼睛睜大了一些,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理所應當,相識這麼久了還是被孟多的奢侈噎了一下,七分讚賞三分妒忌的說:「不愧是孟老爺。」
孟多對太子只有一面之緣,太子在宮中卻聽了不少京城第一巨賈孟老爺的軼事,上次壽誕中他自持清高等著孟多與他攀談,卻沒料到孟老爺對達官權貴一概不感興趣,連酒都沒有上前敬一盞,縱然當時孟多在壽宴上助他一臂,太子心裡仍舊不太痛快。
後來又聽說孟多幾次出入二皇子府,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太子便覺得此人城府深心機重,實屬商人狡詐,兩頭都不得罪的牆頭草。
孟多沒看太子也沒看鹿時應,對章禮江說:「章小侯爺,多日不見,要知道是你,我早就下船迎接了,你想來燕魚舫怎不提前和我說聲,今日真是不湊巧,孟某正在此處宴客,可無法招待你。」
章禮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臉色不善的太子:「如果不便的話」
鍾齊雁小跑過來,說:「草民、草民參加太子。」
鍾齊雁既然行了禮,孟多也無法再裝自己沒認出來,潦草的跟著鍾齊雁行了禮,站在一旁不說話。
鍾齊雁沒注意到孟多,笑著對太子說:「樓上備了宴席,還請殿下賞臉。」
太子說:「孟老爺正在待客,本殿下不好前去打擾。」
鹿時應看了眼孟多。
鍾齊雁說:「只有草民一人,還請殿下屈尊紆貴。」
太子嗯了一聲跟著鍾齊雁走上樓梯,孟多不想撫了鍾齊雁的面子,只好抿起了唇。
鹿時應故意落了一步,與走在最後的孟多同齊,低聲說:「抱歉,我不知曉你在此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