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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春夏秋冬,颳風下雨,早晚各用一個小時,站在兩根酒盅粗的木樁前,蹲著馬步,雙手五指分開,抓住木樁,用勁往上提。
當時真的苦不堪言,可肖黨生在其它事上對吳越百依百順,唯獨練武這樁事,沒有半分討價還價的餘地。
一年、二年,吳越稚嫩的小手上滿是老繭,可木樁紋絲不動,直到第八個年頭,才能勉強拔起,酒盅粗的練成了,肖黨生又把木樁換成了碗口大小,仍是督促吳越勤加練習,終於在吳越十七歲那年,木樁應手一拔而起。
肖黨生搗鼓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煮成湯水,浸蛻了吳越滿手的老繭,還囑咐他以後上了大學,沒有條件練功了,可以找個樹林,用手去提拉同樣粗細的樹幹,只有把樹拔起,這少林拔山功才算大成。
“乾爸,你老是不相信我吧?”吳越笑嘻嘻走到木樁前,深吸一口氣,手腕轉動,手指伸展,咯咯有聲,然後五指閃電般往木樁上一扣,“起!”
木樁隨手而起,吳越撣撣灰塵,“乾爸,我可沒有偷懶過。”
“嗯、嗯。”肖黨生點點頭,用腳踢踢院牆旁一棵小孩胳膊粗的槐樹,“小魚兒,這棵樹是我十年前種的,你來試試。”
木樁的牢度遠遠比不上樹,它沒有根,哪怕釘的最深,也只有一股直力。
吳越不敢說滿話,脫了上衣,小腹運氣高高鼓著,一會後,小腹一癟,一道凸出的氣流順著小腹、胸口、肩膀、手臂,流到了右手五指上,手指剎那粗漲了好幾倍。
“操!給老子乖乖起來!”吳越爆了個粗口。
五指深深陷在槐樹裡,高出平房的枝葉嘩嘩搖落,“啪”“啪”,地面開始龜裂,“嘩啦啦……”,院牆塌了一米寬的口子,槐樹連根而起。
“喔唷,吃不消,吃不消……”吳越大口喘著氣。
“嗯,還有個兩三年,就可以了。”
“乾爸,還要練兩三年啊。”吳越誇張的癟著嘴。
“你這死孩子!”肖黨生攥起拳頭就打,可落到吳越頭上卻輕的像是拍拍灰,“小魚兒,練成了就不苦了,以後啊,只要對著太陽光,活絡活絡手指就行了……”
“你呀,得了寶卻不識好,少林拔山功是南少林最厲害的武功,師門中,只傳大徒弟,當年跟著我師傅學武功的十幾個呢,眼巴巴都想學吶。小魚兒,你想啊,五個手指能拔起碗口粗的樹,要有多大的力,一千斤不止吧,那你手上的力有多大,身上的力有多大?你一雙手比電鑽還厲害呢,鐵板也能抓出洞來!”肖黨生興致勃勃說著,突然嘆了口氣,“乾爸當年哪有你現在這麼安穩的日子過?所以最後也沒有練成。你那兩個開襠褲兄弟,胖子、小強,人確實不錯,可惜,師門規矩不能破啊……”
“咯咯咯咯……”一隻蘆花母雞撲騰起滿地的灰塵,打斷了肖黨生的話。
“小魚兒,這隻瘟雞也知道你回家了,你瞧,抱窩了,正好宰了燉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肖黨生動手想去抓雞,被吳越伸手拉住了,“乾爸,我今天約了胖子他們六點鐘見面呢,雞湯啊,下回吃嘍。哎呀,五點了,乾爸,我要走了。”
吳越換了衣服,推起靠牆的腳踏車,飛一般蹬走了。
“算你好命!明天再宰你。”肖黨生一腳撥開蘆花雞,衝著吳越背影喊,“小魚兒,明天不許在外面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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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亭變化真大,吳越蹬著車子,一面打量著街景,在省城石城市讀了四年大學,不知不覺中,平亭這個小縣城也有了都市的味道。
太陽還高高掛在西邊,人民路兩旁店鋪的霓虹燈卻已早早亮了起來,車流、人流從大街小巷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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