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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寬慰著說道:你明白就好。玉兒,一切都是命,老天爺安排好了的。如果早先真把你指給了多爾袞,如今可怎麼辦?凡事你可要想開些。
大玉兒沉默著,勉強笑了笑。哲哲攜著大玉兒的手在炕沿坐下,叮囑道:大汗性情仁厚,不過,男人總有男人的脾性,凡事順著他、體諒他一點兒,他不會虧待人的。
大玉兒答道:是。
哲哲又繼續說道:大汗成天為了國事,已經夠煩的,咱們原就該為他分憂解勞。你瞧豪格的母親,總是仗著她有兒子,鬧些口舌是非,難怪大汗厭煩,可她總是埋怨大汗不寵她。其實追根究底,她該埋怨的是她自己。
大玉兒搖頭道:玉兒不會學她。
哲哲欣慰地說道:這我就放心了!說了半天話,也累了,得回宮歇歇去。
大玉兒扶哲哲跨出屋外。
哲哲囑咐道:你再瞧瞧,還有什麼缺的,交待珍哥,讓她給你辦來!
大玉兒點頭道:是。
哲哲憐惜地看著大玉兒,欲言又止,半晌,拍拍她的手,去了。
大玉兒怔怔地望著哲哲的背影,轉頭望向屋內,物是人非,無限悲傷。
皇太極獨自一人,在大政殿前徘徊踱步。他仰視著大政殿,感慨道:當年,父汗只要人在京中,便時常坐鎮在這大政殿……
皇太極轉過身,背著手緩緩行過大政殿前排如雁行的十王亭,繼續說道:左右翼王、八旗親貴,都會聚集在這如同軍帳似的十王亭,協助父汗議論軍政、仲裁糾紛。當時的情景真是難忘啊!君臣一心,團結奮發,其樂融融。我想,將來無論再蓋出多少豪華的宮殿,這裡,都仍將是我大金國最有氣派、最具豪情、最顯本質的所在。
這時,代善走上前說道:大汗選在此處召集我們議事,想必另有深意。
皇太極嘆息道:我只不過是想起當年,親貴大臣們沒有一個不佩服父汗的公正,沒有一個能挑戰父汗的威嚴。要論英明強幹,我比父汗差遠了;不過,這副重擔畢竟是落在我肩上,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你們……都要明白我的難處。
代善道:那是自然。此事無論大汗如何處置,我們一定心服。
皇太極深呼一口氣,下了決心,喚道:多鐸!
大政殿外的多鐸聞聲怒氣沖沖地昂然上前。
皇太極威嚴地:多爾袞的事,我都問清楚了。阿敏的確有疏失,令正白旗折損頗重。不過,阿敏也是無心之錯……
多鐸大聲抗議道:大汗,可是阿敏他……
皇太極抬手示意多鐸噤聲。阿敏、莽古爾泰這時走上來。
皇太極威嚴地說道:阿敏若是有心陷害手足,那豈非禽獸不如?多鐸,我愛新覺羅一脈,不會有這種人。因此這一仗,阿敏功過相抵,不賞亦不罰。
多鐸轉頭怒視阿敏,阿敏一副悻悻然的神情,倔強不語。
多鐸:這麼說,我哥哥就白死了?
莽古爾泰不悅地責問道:為了咱們大金國,在戰場上捐軀,是八旗將士的榮耀,怎麼說是白死呢?真不懂事!
代善拍拍多鐸的肩,勸慰道:多爾袞是你哥哥,莫非咱們就不是你哥哥?多爾袞出師未捷,我們心中也很痛惜啊。
多鐸紅了眼眶,強忍著淚:大哥……皇太極嚴厲地:多鐸,至於你違抗軍令、私自行動,原是犯了大忌。
代善忙上前道:請大汗開恩!
皇太極沉吟道:看在大貝勒跟多爾袞的面上,我就恕你一次。記著,下回若敢再犯,就要按律處置,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