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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舉步維艱，你趕緊回去添件衣裳，別真著涼了。屆時朕可不會讓一個病患在身邊伺候著。&rdo;

沉玉抿了抿薄唇，道：&ldo;今夜我陪著陛下也不是不可。&rdo;

&ldo;朕今日乏了，一個人落得清靜。&rdo;華儀收回手，將身子裹入被褥裡，抬睫淡淡地掃他一眼，&ldo;你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朕還有事交代給你。&rdo;

沉玉靜了靜，他其實還是不願意，方才的感覺讓他實在意猶未盡，可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沉玉起身，拿過架上懸掛的已被雨淋濕的衣裳，打算披上重新進入雨中。華儀忙叫住他，赤著腳掀被下榻，開啟一邊的衣櫃，取出一件金絲壓底、黑線銀絲交疊縫製的雪領披風來，走到沉玉跟前，吩咐道：&ldo;彎腰。&rdo;

沉玉在見到披風的那一刻就不掩驚訝之色，此刻僵硬地彎下腰來。

女帝親自給他披上披風，妥帖地繫好胸前系帶，後退幾步，上下打量著，滿意地笑道：&ldo;果然還是朕瞭解你，曉得這樣的配你。&rdo;

這是她一針一線，自己親手縫製的。

無須她點出，原料裡的絲線是帝王宗室專用，手法又不像繡房的，沒有人有膽量給他做這樣一件衣裳，除了她。

沉玉直起腰來，微微一哂，&ldo;怎麼辦?陛下這麼好，我更捨不得走了。&rdo;

他笑時，雪領妝點玉色，風姿秀雅，淚痣之上，墨瞳流光溢彩。

華儀忍不住，伸手牽了牽他的小手指，揚眉一笑道：&ldo;捨不得也得走。&rdo;

沉玉回握了握她的手，最終還是離開了。華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縮回榻上假寐，只覺腦子越來越清醒，了無睡意，又只好披衣起身，讓人把奏摺搬到暖閣裡，連夜批閱。

值夜的宮女是個新面孔，剛剛沏好了提神的茶，小心翼翼地端了上來。華儀看著奏摺，右手無意識地接過茶盞，那瓷盞裡是滾燙的熱茶，華儀只覺瓷器也分外燙手，一時手抖，熱茶斜斜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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