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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忘憂不知道蒼葭此次過來有什麼目的,於是隻是低頭,越發的緘默,不說話。
屋子裡唯裊裊香菸,上好的沉香勛在房子裡,有靜氣。蒼葭將那簪花小楷一頁一頁的看完,含笑贊了她一句有心,又說:「你接著抄吧,我過來瞧瞧你,並不是為了擾你。」
雍王妃出乎意料的和善,許忘憂深知此人慣會笑裡藏刀,因此半點不敢懈怠,低頭應了是,又兢兢業業地抄起經來。
待到晌午,蒼葭自去陪同皇后用膳,伺候完皇后歇晌,竟又到小佛堂裡來。
許忘憂也在小憩,朦朧間瞧見蒼葭往這邊來,一下子便睡意全無,蒼葭見她像是有點緊張,竟走過來拍拍她的手叫她別慌,又問她要不要吃點心。
和善的簡直像一匹狼。
兩人除了同用了點果子,便又是一個與上午別無二致的下午。
晚,南邊破防的摺子八百里加急送過來,陛下見了摺子,不顧內閣憂心忡忡的眾臣,推說累了,令雍王與三皇子共擬個對策出來,自己反而去來後宮疏散。
近來,凌昭儀宮中的一個美人頗得天子青睞,陛下御駕就要行至凌昭儀的雲光宮,忽見天空一隻有紅尾的鳥飛過,靜想起一雙玻璃般澄澈的眼睛。
「停。」
轎輦停下,他的內侍福公公恭謹地侍立在側,等待著天子的命令。天子若沒點果斷的決心就不會叫天子,天子比誰都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至理。
「去未央宮。」
未央宮。
許忘憂低頭寫字,蒼葭卻抬頭看浮塵。
浮塵裡有一個薄子,理頭演著的事真真有趣極了。雲光宮宮門大開,天子卻過門而不入,未央宮庭院深深,卻自有一種危險的吸引力。
蒼葭含笑,故事越來越有趣了。
又轉轉手指,白澤在京裡有自己的住所,與楚王府相鄰的一個小小院落,他正在聽人回話,忽的臉上露出一璀笑,亮極了。
「真想趕緊見到她。」
蒼葭聽見他自語。
她臉上的笑愈深,只是這樣笑容看在許忘憂眼裡,竟覺得莫名的可怖起啦。
但接下來的事卻並不可怕。蒼葭作為雍王妃,公婆用飯,兒媳尊著禮數也要過去侍奉相陪的,蒼葭見宮人相請,卻不急著同她走,反而對許忘憂說:「你也是王爺的妾室,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算你的公婆,理應與我同去。」
過來的宮人雖說也算是未央宮裡說得上話的宮女,但她到底不是皇后身邊最得臉的那位溫嬤嬤,自然也不會知道皇后對於許忘憂那隱秘且不為人知的忌憚。蒼葭的話其實並無不妥,那宮女也就沒有遲疑,得了許忘憂一句我聽娘娘吩咐就是,宮女便引著兩人並許多宮人,同往前殿去了。
帝後列案而食,因陛下是直接從前朝過來的,他並未著常服,明黃色的朝服與天子十二旒無不彰顯著這世上最至尊的王權。
許忘憂不過一眼便不想挪開眼。
蒼葭若有所思地睇她,深知這人也不過是個沉迷於權勢與榮耀的人。
「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
打斷許忘憂的遐想,蒼葭對帝後執長輩禮,皇后未曾想過她竟然會將許忘憂帶過來,只是此時卻萬不能失了分寸,只求是自己當時眼花,柔聲吩咐下人帶兩人坐下,也並不要伺候。
皇上的目光卻直接,他先看向蒼葭,想起這段日子以來雍王府裡的傳聞,他生性不好武,楚家的聲勢因此不比先帝朝,但也依舊是國朝肱骨,一等一的大族。所以皇上對蒼葭很和善,道:「皇后剛才說起你,說你這段日子理家很辛苦。」
蒼葭微笑,這位皇帝保養的很年輕,氣質略顯靜弱氣,在蒼葭看來他撐不起這龍袍與冠冕。不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