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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媽媽、爸爸和諾拉：

你們讀到這張字條的時候，我已經和弗朗科出發到英格蘭了。我們打算結婚，找一份工廠之外的好差事，一起創造美好 的人生。

我真希望不用欺瞞你們，我每天都想看著你們的眼睛，對你們說我要嫁給弗朗科，可是爸爸，我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辦。我知 道你一定會氣炸了，但弗朗科不是敗類，也不會傷害我。他讓我快樂，今天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

&ldo;檔案組的人會做比對，&rdo;球王說， &ldo;但我敢說之前見過這張字條的另一半。&rdo;

窗外天寒地凍，天空灰白一片，寒風從窗戶掃了進來，地板捲起一小撮沙塵在微光下閃爍，稍縱即逝。我聽見灰泥剝蝕掉落的窸窣聲。球王看著我，為了他著想，我希望那不是同情。我說： &ldo;你在哪裡找到的?&rdo;

&ldo;在你弟弟外套的內口袋。

啪啪啪，漂亮的三拳連攻。等我呼吸稍微正常，我說： &ldo;光靠這點沒辦法告訴你紙條從哪裡來的，甚至不能證明是他自己放進去的。&rdo;

&ldo;的確，&rdo;球王同意，語氣太委婉了點， &ldo;是沒辦法。&rdo;

沉默。球王刻意等了一會兒，才伸手要回證物袋。

我說： &ldo;你覺得這表示凱文殺了蘿西。&rdo;

&ldo;我什麼都沒說。目前這個階段，我只蒐集證據。&rdo;

他伸手要拿證物袋，我將他的手拍開。 &ldo;你繼續蒐集，聽到沒有?&rdo;

&ldo;我需要拿回你手上的東西。&rdo;

&ldo;無罪推定，肯耐迪，單憑這個還遠得很，記住這一點。

&ldo;嗯，&rdo;球王不置可否， &ldo;我還需要另一樣東西，就是你別管我的事，弗朗科，我是認真的。&rdo;

&ldo;真巧，我也是認真的。&rdo;

&ldo;之前已經夠糟了，沒想到現在……沒什麼比這種事更讓人情緒激動的了。我知道你很不安，但你插手只會妨礙我辦案，我絕不允許。&rdo;

我說： &ldo;凱文沒有殺人。他沒自殺，沒殺蘿西，沒殺任何人。你只管繼續蒐集證據就是了。&rdo;

球王目光一閃，避開我的注視。過了一會兒，我將他的寶貝封口袋還給他，隨即轉身離開。我走到門邊，球王說： &ldo;嘿，弗朗科?起碼我們現在知道她並沒有打算離開你。&rdo;

我沒有回頭。我依然感覺她的字句灼穿球王字跡拘謹的標示，襲上我的手，直直燒入我的骨髓。今天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

她要和我碰面，也差點來成了。我們和我們攜手共赴的美麗新世界相隔不到十米。我彷彿墜下深淵，被人推下飛機，感覺地面朝我猛衝麗來，卻沒有降落傘。

第十一章 另尋出路

我稍微開啟前門，然後重重關上，給球王下馬威。我走下後方的樓梯進到後院，翻過圍牆。我沒時間應付家人，訊息在局裡傳得很快，尤其是這麼八卦的事。我關掉手機直奔總部，想趁上級要我休假之前自行請假。

喬治個頭很大，接近退休，一張臉鬆垮疲憊，有如玩具臘腸狗。我們都很愛他，就連嫌犯也常愛上這個不該愛的人。

&ldo;唉，&rdo;喬治看我出現在門口，便從椅子上起身說， &ldo;弗朗科，&rdo;他隔著桌子伸出手說， &ldo;節哀順變。&rdo;

&ldo;我們不是很親，&rdo;我給了他結實一握，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