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泥漿怪獸氣沖沖說：&ldo;這裡由我負責，站開。&rdo;

我只想讓他們揍我，不管是怪獸或是他同事也好。&ldo;你連自己老二都抓不牢。&rdo;我對著那張又大又軟的布丁臉說。他避開我的視線，我將他推開，走向戴利先生。

我一踏出大門，他就抓住我的領子狠狠抵住我，下巴貼到我的臉上，我體內頓時湧上一股狂喜般的熱血。他要麼比警察有種，要麼就是不肯向麥奇家的人低頭，無論哪個我都很爽。&ldo;裡面有什麼?你們發現什麼?&rdo;

一個老人興奮尖叫，穿著連帽運動衫的青少年開始鼓譟。我用大夥兒都聽得見的音量警告他說：&ldo;老兄，你最好把手拿開。&rdo;

&ldo;你休想，你這個小雜種，你別想命令我‐‐我的蘿西在裡面，是嗎?&rdo;

&ldo;我的蘿西，老兄，我的女孩，我的。我再跟你說一次：把手拿開。&rdo;

&ldo;是你的錯，你這個齷齪小子。要是她在裡面，都是因為你。&rdo;他前額抵著我的頭，手掌力道驚人，我感覺襯衫像刀一樣切過我的脖子後根。那群青少年大喊：&ldo;打!打!打!&rdo;

我牢牢抓住他的手腕，正準備用力扭斷，鼻子裡聞到他的氣味，那汗水與呼吸，又熱又臭的獸腥味，我永遠都記得。這傢伙嚇壞了，幾乎失去理智。那一刻，我看見荷莉在我面前。我肌肉裡的狂躁瞬間消退，胸膛深處啪的一聲，彷彿有東西繃裂了。&ldo;戴利先生，&rdo;我儘可能放輕語氣，對他說，&ldo;他們一有發現就會通知您，但在此之前，您必須回家等候。&rdo;

兩名警察想將他從我身上拉開，嘰哩呼嚕說了一堆，但我們誰也沒有理睬。戴利先生眼眶四周泛出幾近瘋狂的白光，彷彿在說：是我的蘿西嗎?

我拇指壓著他手腕神經用力一摁，他喘息一聲，雙手鬆開我的領子。但警察還來不及將他拖走，他已經用下顎頂著我的臉，有如情侶一般緊貼我耳邊說：&ldo;是你的錯。&rdo;

戴利太太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發出難以形容的嗚咽聲，撲向戴利先生和警察。戴利先生身體一軟，兩人將他拖走，回到交頭接耳的居民之間。

泥漿怪獸莫名其妙粘在我背後，貼著我的皮衣。我狠狠一肘將他推開，接著靠回欄杆整理襯衫，按摩脖子。我呼吸急促。

&ldo;事情還沒完，小子，&rdo;泥漿怪獸臉龐脹成不健康的紫色，威脅我說，&ldo;我告訴你，我要向上級檢舉你。&rdo;

我說：&ldo;我叫弗朗科&iddot;麥奇，奇怪的奇。別忘了叫他們排隊。&rdo;

警察像生氣的老女傭一樣哼了一聲，隨即轉頭將怒氣發在探頭探腦的群眾身上，猛力揮舞雙手，大聲叫他們後退。我瞥見曼蒂懷裡和手邊各一個小女孩，三個人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戴利夫婦牽著手蹣跚走上三號臺階，消失在屋裡。諾拉靠在門邊牆上，一手捂著嘴巴。

我走回十一號，這裡看來也好不到哪裡去。謝伊在卷第二根煙，凱文一臉病容。

&ldo;他們找到什麼了，&rdo;他說，&ldo;對吧?&rdo;

法醫和殯儀車隨時會來。&ldo;嗯，&rdo;我說，&ldo;沒錯。&rdo;

&ldo;是……&rdo;沉默良久，&ldo;是什麼?&rdo;

我掏出煙，謝伊或許出於同情，遞了打火機給我。不久，凱文說：&ldo;你還好吧?&rdo;

我說：&ldo;我很好。&rdo;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