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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懷王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跟著的大太監和內侍以及幾個太醫都毛骨悚然，只覺得外面明明是晴空萬裡，鳳藻宮內卻是陰風陣陣。

&ldo;嘿嘿、嘿嘿。&rdo;昭文帝一邊摸，一邊眯著眼睛笑了。

眾人只覺得一陣寒氣從心頭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有膽小的內侍已經抖成一團，眼看著就快要尿褲子了。

&ldo;阿雲，你竟然不要我了……&rdo;昭文帝喃喃地說了一句，身子向後一仰，又暈過去了。這次因為他身邊沒人，成王和一眾人等被他嚇得離得遠遠的，他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發出&ldo;咚&rdo;的一聲巨響。

……

這一次昭文帝只昏迷了一天就醒了，醒來之後他不讓太醫診脈，還把身前服侍的人都趕了出去，自己關在屋裡不見任何人，靜悄悄地待了三天。

三日後，昭文帝上了早朝，連續頒下了幾道聖旨。

&ldo;惠妃縱火燒死皇后，凌遲處死。&rdo;

&ldo;成王及其子女圈禁連州城，非召不得回京。&rdo;

&ldo;太子蕭昱琛即位，太子妃姚苾棠做皇后。&rdo;

至於他自己，準備退位，之後也不會留在宮中，而是去雲遊四方。

&ldo;父皇!&rdo;蕭昱琛驚訝地抬起頭，他知道沈皇后的死會打擊到父皇，卻沒有想到他會直接放棄皇位，畢竟父皇先前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沈皇后的事，在他心裡，昭文帝喜歡沈皇后，但是愛得並不深，&ldo;您還年輕，兒臣還需要您的指點。&rdo;

昭文帝眯著眼睛看了他半晌，&ldo;不，你做得比我好，我……不如你。&rdo;

說完，他不再理會苦苦挽留的兒子和重臣，離開了龍椅，朝著乾清宮走去。他一生自負，做過的事情從不後悔，可是在看到坤寧宮大火的那一刻，他真的後悔了。如果還有機會，他願意用一切去換阿雲回來，皇權、性命、財富……他都可以捨棄。

可惜，阿雲再也不會回來了。

昭文帝病得昏昏沉沉的幾日，腦子裡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ldo;不管我用什麼去換，我的阿雲再也不會回來了。&rdo;

無盡的悔恨和痛苦啃噬著他的心，以至於他根本就不想醒來，要不是惦記著要見阿雲最後一面，他真想就這樣病死，還能趕上阿雲的腳步。

徹底絕望、一心求死，直到……他摸到了那具穿著皇后常服躺在鳳藻宮的屍身。

那不是他的阿雲。

他雖然有好久沒有摸過阿雲了，可她的手臂、纖足、她的腿、她的腰，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即便肌膚已經毀損，但是骨骼卻不會騙人。雖然身高胖瘦完全相同，但阿雲的小臂比棺中之人略短些，阿雲的腳踝更加纖細，阿雲的第二個腳趾與大拇趾是齊平的……

不管是誰策劃了這起&ldo;李代桃僵&rdo;，他都不想追究了，他只想感謝上蒼，感謝他的阿雲還活著。

他也不想再去逼迫誰說出阿雲的下落，既然阿雲用了這樣極端的手段離開他，顯然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他要是再用強硬的手段去逼迫沈家人，逼迫苾棠，只會讓阿雲更加厭惡他。

他弄丟了阿雲，要自己去找回來。

昭文帝回到乾清宮，拎起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包袱，慢慢地朝殿外走去。

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昭文帝扭頭看了看服侍自己多年的大太監，&ldo;我要離開皇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