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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電筒重重扔下懸崖，臉色蒼白。站在亂石上不敢再走了。

馬背上，風箏全身都在淌水。一道青色的閃電亮起，白玉樓猛地看到，一個騎馬的人影在石崖上閃了閃。

&ldo;誰？&rdo;她抬起了槍。

&ldo;我。&rdo;是邱雨濃的聲音。

白玉樓鬆了口氣，放下了槍，大聲問道：&ldo;你也迷路了？&rdo;

邱雨濃戴著的笠帽上雨水飛濺，冷冷地道：&ldo;我從不迷路。&rdo;

&ldo;你去哪了？&rdo;

&ldo;一直在你身後。&rdo;

&ldo;這麼說，你都看到我幹什麼了？&rdo;

&ldo;你幹了三件和馬耳朵有關的事。第一件，你對著一匹花馬的耳朵上方開了一槍，嚇驚了馬，把一個騎馬的女子從鞍上摔了下來，然後一槍託打昏了她，將她捆在了馬背上；第二件，你從這個女子的馬鞍袋裡找出了一隻紙風箏，栓上了花馬的耳朵；第三件，你為了讓一個叫金袋子的人知道馬主人已被打劫，你在花馬的耳朵裡撒了一些沙子，讓它疼痛難忍，自己跑著去找主人。&rdo;

白玉樓道：&ldo;都說對了！可你並不知道，我打劫這個女子，到底想幹什麼？&rdo;

邱雨濃道：&ldo;想放了她。&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打劫了她，只是想拿她去跟金袋子作交易，換下汗血馬，所以，你一換到了汗血馬，就會放了她。&rdo;

&ldo;要是換不到汗血馬呢？&rdo;

&ldo;也會放她。&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不會用自己的馬馱著一具屍體。&rdo;

白玉樓笑了：&ldo;你把我想的一切都想到了！&rdo;邱雨濃道：&ldo;可我並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愚蠢地站在這兒，不敢再往前走動一步。&rdo;

&ldo;你難道看不出麼，想要走出山谷，隨時都會摔下懸崖！這裡雖然叫無燈谷，可在我看來，它該叫無命谷！&rdo;

&ldo;無命的人自然心中無燈。石崖上不是已經告訴你進出山谷的辦法了麼？&rdo;

&ldo;以心為燈？&rdo;

&ldo;只要有心，就能手中有燈。&rdo;

&ldo;此心何有？&rdo;

&ldo;心在石上。&rdo;

&ldo;心在石上？什麼意思？&rdo;

&ldo;中國人有句話，叫做&l;投石問路&r;。&rdo;

&ldo;嘿嘿嘿嘿，&rdo;白玉樓頓時明白過來，笑了起來，&ldo;你是說，用投石子的辦法，就能問出一條能行走的路來？&rdo;&ldo;嘩啦&rdo;一聲，邱雨濃扔下了一個布袋，積水濺起。白玉樓拾起布袋，從袋裡抓出了一把小石子。當她抬起吃驚的臉來時，發現邱雨濃已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了。

風車落在一個布滿老樹根的陷阱裡，頭頂上的樹根像網似的密結著，只留著一個落人的窟窿。在這樣的陷阱裡，沒有人相助，根本就不可能爬出。

大股大股的雨水流進窟窿，風車從昏迷中醒來，要樹根底下掙扎著，大聲喊：&ldo;曲寶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rdo;

衝下的泥水在她頭上四濺。

大雨中，曲寶蟠身上披著油布雨具，騎著馬，從林子裡走了出來，向著陷阱走去。他在陷阱邊下了馬，看了看阱下，道：&ldo;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