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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道：&ldo;做這種鎖，雖留著鎖眼，卻不配鑰匙。&rdo;

&ldo;明白了。&rdo;豆殼兒道，&ldo;有比這把再大些的死鎖麼？&rdo;

&ldo;大多少？&rdo;

&ldo;越大越好。&rdo;

&ldo;那就是六寸的了！&rdo;

&ldo;我買的，就是六寸的死鎖。&rdo;

店主怔住了，木木地從櫃裡取出一把最大號的死鎖，小心地道：&ldo;買這麼大號的死鎖，不知姑娘派什麼用場？&rdo;

&ldo;鎖棺材。&rdo;豆殼兒的聲音很平靜，從衣袋裡摸出一個紙包，紙包裡包著的是馬車上那人給的兩根金條。豆殼兒取了一根金條，放在了櫃檯上，取過死鎖，回身走出了店門。店主拾起金條，湊在燈光下看了一會，眼睛狂眨，將金條放牙上一咬，臉色頓變，失聲道：&ldo;是金子！&rdo;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覺出自己不是在夢裡，便驚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從半扇門裡看出去，載著&ldo;姑娘&rdo;的馬車轔轔地駛走了。

街角，騎在馬上的鬼手在看著豆殼兒。

廢窯裡，兩姐妹在乾草上躺下。

風箏道：&ldo;風車，你對姐姐說句實話，金爺這個人，值不值得姐姐喜歡？&rdo;

風車道：&ldo;這要看姐姐喜歡他什麼。&rdo;

風箏看著高高的窯頂，道：&ldo;姐姐說不清喜歡他什麼。他是個盜馬賊，人也長得比賊猴還醜，說起話來像吃了槍藥似的，可姐姐……不知為什麼，心裡已經有他了，做夢的時候也還常做到他。&rdo;

風車道：&ldo;姐姐在夢裡和他在幹什麼？&rdo;

風箏臉一紅：&ldo;夢裡的事，誰還記得住？&rdo;

風車道：&ldo;做女人的，要是說不清到底喜歡一個男人什麼，那這個女人就是喜歡對了，要是能說清了喜歡一個男人什麼，那這個女人就是喜歡錯了。&rdo;

風箏支起身：&ldo;說下去。&rdo;

風車道：&ldo;做女人的，要是夢裡和一個男人在做不能告訴人的事，那就是說，在這個女人心裡，是想著要嫁給這個男人了。&rdo;

風箏驚訝：&ldo;風車，你怎麼懂這麼多？&rdo;

風車道：&ldo;誰讓我比你聰明！&rdo;

風箏躺下身，道：&ldo;風車，姐姐求你一件事。&rdo;

風車道：&ldo;什麼事？&rdo;

風箏道：&ldo;金爺說，等過了駱駝嶺，他就要走。到時候，他要是真走，你幫姐姐留住他。&rdo;

&ldo;這句話，得等到過了駱駝嶺再對我說。&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從昨天起，我的眼皮就跳個不停。‐‐睡吧，外頭有金爺，出不了事！&rdo;她對著蹲在一旁的巧妹子打了個手勢，巧妹子吹滅了蠟燭。

大樹下，金袋子在給馬餵草，警覺地注視著四周。他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猛地回頭。風車站在他身後，頭髮上插著的竹片小風車在夜風裡轉動著。

&ldo;怎麼了？&rdo;金袋子撒著草料，&ldo;你們兩姐妹輪著來嚇我？&rdo;

風車道：&ldo;告訴我，你喜歡我姐姐麼？&rdo;

金袋子直起腰，看著風車：&ldo;這關你什麼事？&rdo;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