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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賓客喝多了,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旋轉起來,衣袂翩飛,跳起了舞。
慕容澹讓人挨個送他們回去,別喝得醉醺醺的,回頭掉在池子裡溺死了。
他酒量不好,是以今日喝的都是不醉人的果釀。
清輝滿天,慕容澹即便不醉,也生了幾分醉意。
他前腳踏進寢殿,後腳人便搡了搡半睡半醒的虞年年,又流水一樣退出去。
虞年年困得迷迷糊糊,還是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迎過去,「殿下,我給你換衣裳。」
慕容澹拉著她的手,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自己來,你先去床上等我。」
虞年年此時困得神志不清,絲毫沒聽出這話有多曖昧,又點頭又搖頭,「不行,我來吧。」
頗有些執拗。
解了衣裳,慕容澹繞去隔間砌好的浴湯中。
虞年年這才又坐回床上,倚著床柱,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慕容澹披散著一頭濕發從裡頭出來,入眼的就是這一幕場景。
他輕輕走過去,彎下腰,同她面對面,溫熱濕濡的呼吸交融,還有淡淡的酒香。
「睡著了?」慕容澹輕笑一聲,眉眼一彎,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聲音放得輕到不能再輕。
虞年年困極了,絲毫沒有反應,滑順的髮絲一點一點遮在臉上,慕容澹輕輕幫她挑開,撥到耳後。
慕容澹知道她平日裡作息規律,基本沒怎麼熬過夜,折騰一天,辛苦她了。
「睡吧。」他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將人攬著後頸放下,像是安置一個幼兒一樣小心翼翼。
虞年年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袖,懵懵懂懂喊了聲,「殿下。」
床榻旁一瓶藥吧嗒一聲倒了下去,咕嚕嚕掉在床下。
「這是做什麼的?」
「李娘子拿來給我摸脖子的,今日戴鳳冠戴的脖子疼。」
她說完後,眨眨眼睛,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全然忘了還有圓房這回事兒。
慕容澹將藥瓶從地上撿起來。
燭火點的透亮,慕容澹將三層帳子都放了下來,床榻這一方小天地裡,只餘下淡淡的昏黃,是能令人好睡的亮度。
他側撐著身子,將人攬在懷裡,虞年年抓著他的衣襟睡熟了,小小一團縮在他懷裡,看得人心裡發軟,要成一灘水了。
慕容澹在她臉頰額頭上親了好幾口,「真乖。」
他還想輕輕咬幾口,但怕吵醒她。
慕容澹彎腰在她頸上嗅了嗅,沒有藥味兒,只有一股子清香,甜的他四肢都酥軟了,應當這藥還沒用。
他手有些發抖,只覺得呼吸都是灼熱滾燙的,像是要流鼻血的前兆。
將藥塞拔開,一股沖鼻的紅花味兒就傳了出來,人登時清醒了,也沒有什麼衝動了。
虞年年的頭失去他的手的支撐,微微往後滑了滑,軟綿綿的像是沒有骨頭。
慕容澹輕輕將她的頭又扶回來,她的臉頰貼在自己懷裡。
將髮絲撩開,露出一片新雪一樣細膩白皙的頸子。
他將藥油倒在掌心搓了搓,然後貼在她的頸上揉搓。
虞年年像是小貓一樣嚶嚀幾聲,抓著他衣服的手收緊。
慕容澹又親親她的鬢角,「睡吧,沒事。」
虞年年這才又往他懷裡蹭了蹭,睡得舒服。
慕容澹擦完藥油,後將藥瓶隨手塞在枕下,他睡不著,心裡雀躍歡喜。
終於娶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人現在窩在他懷裡,心都被填滿了一樣。
虞年年半張臉都縮在他懷裡,卻不妨礙他撐著身子看她,用手指一點一點描摹她的輪廓五官。
虞年年生的極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