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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女看了一會兒,見的確沒什麼危險,才戰戰兢兢勉強允許他這麼做。
「慕容澹把你放出來了。」萱女看他逗孩子,眼眶酸酸的,忍不住按了按眼眶,略帶欣喜的問道。
「是,我明日便出宮了。今後都不回來了。」
「今後都不回來了?你不留在宮中當國師了?」萱女心中的歡喜勁兒還沒過,就聽他此言,趕忙追問。
「宮裡也沒什麼好的,規矩多,回來回去就幾處可逛的地方。」小皇帝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虞寄白將他輕輕放在床上。
「你羨不羨慕?我能出宮你不能,為了防止你嫉妒,我就不寫信告訴你外頭的景色有多好了,你也別給我寫信了,估摸著我也收不著。」虞寄白隨處找了個地方坐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語氣及其欠揍。
萱女氣的直磨牙,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你少說幾句話,我能多活好幾年。」
又提了裙子,坐在他身側,仰著下巴,「誰稀罕羨慕你,宮中錦衣玉食,這可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嗎!誰跟你似的要苦兮兮可哪兒跑。」
虞寄白忽然湊過去,面對面的看著她,萱女被他弄得臉有些紅,趕緊將他推開,「你想說什麼就說,別靠這麼近!」
「也沒什麼,就是你千萬要長命百歲。」虞寄白的語氣低沉,不複方才的嬉笑,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的都沒有,好像在說什麼無比鄭重又認真的事情。
「怎……怎麼忽然這麼認真……」萱女被他過大的情緒起伏弄得不知所措,她直覺虞寄白是有事情瞞著她的,但又感覺不像,虞寄白不是一直這麼陰陽怪氣的嗎?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死一般的寂靜沉默,虞寄白像是終於繃不住一樣,笑得前仰後合,「你看,你還是這麼好騙,這就把你唬住了,哈哈哈哈。阿萱,你笨死了。」
他笑得極為張狂,床上躺著的小皇帝險些被他吵醒,嚶嚶了幾聲。
萱女趕緊捂住他的嘴,「你快別笑了,一會兒他又醒了。」
「那我不笑了,你快睡吧,我這就走了。」虞寄白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眼角下的刺青,「一直沒說,你這刺的還挺好看的,與你很合適。」
萱女還沒回過味兒來,人就已經走了,沖她揮揮手,笑得燦爛,好像終於解脫了一樣。
她被虞寄白今夜的態度弄得慌,好端端,過來找她說些無厘頭的話,做些無厘頭的舉動。
摸了摸眼下的刺青,上面殘存著虞寄白指尖的溫度。
慕容澹派來的馬車已經等在宮門前,虞寄白只換了身新衣裳,將頭髮好好束了一遍,就登上馬車。
「您要去哪兒?」
「去敦煌,你將我放下後,便可回長安了。」
「那裡極為荒涼,連人煙都沒有,您讓我先回來,您是不打算回來了」
虞寄白將車夫的頭掰正,「駕好你的車就成了,看路。」
他下山這一遭,最大的收穫就是,萱女沒有如命運裡既定的那般一樣死去;慕容澹也逐漸變得知道如何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年年今後會過得很好……
初一夜晚的坊市極為熱鬧,攤販甚至能將東西擺在街頭去賣,虞年年拉著小梨,替她在發上簪了一對紅色的絨花,「喜不喜歡?」
攤主將手掌大的銅鏡給她,「小姑娘看看,你戴著可好看了。」
又笑著恭維,「夫人看著這麼年輕,孩子都這麼大了。」
虞年年臉一紅,「不是我的女兒,是妹妹。」
攤主也不好意思,「瞧我這眼神,夫人給妹妹買著吧,小姑娘戴這紅色的好看。」
虞年年從口袋裡拿出錢給他。
一輛馬車從皇宮方向駛來,車夫小心翼翼駕車,生怕撞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