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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說話, 只聽窸窸窣窣一陣, 面前多了幾張小餅,「喏,你們拿去吃。」
幾個人將頭壓得更低了,身體發抖,「不敢,不敢!」
虞年年沒說話,將餅放在她們手上便轉身回了屋,她身體孱弱纖細,已經初春的天了, 還穿著厚夾襖,好像走兩步就要昏倒過去。
婢子們將烙餅攏進袖子裡,抹了把眼睛。
小女君雖然身體不好,也不愛說話,但心腸卻是極好,從不打罵她們,還會將自己的食物分給她們。
就是家主好像並不疼她,一直將她鎖在屋子裡,也不過來看她。
也是,家主好像哪個女兒都不疼。
終南山在涼州地界,沈之昂算是從慕容澹手裡要人,光是進涼州,就已經大費周章,等他帶著人爬上終南山,都過去兩個月了。
他用手指甲想想,在晉陽的狩陽帝也該等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將他剁了。
沈之昂聳聳肩,誰在乎呢?
山路崎嶇,並不好走,尤其越爬到高處,溫度就越低,地上還有殘冰積雪。
才走到半山腰,見著一間茅草屋大刺刺躺在那兒,木門大開,有個青年男子正在除草。
「小哥。」沈之昂過去,「你知道終南山住著位神人嗎?精通卜算,能與上天對話。」
年輕男子頭戴氈帽,忙著蹲在地上除草,四周的架子上擺著草藥,看模樣是位鄉野大夫。
在沈之昂印象裡,那些神人之類的,怎麼也該八九十歲,牙齒掉光了,鬍子一抓一大把,壓根兒就沒想過眼前這人是他想要尋的人。
「不知道。」男子頭也不抬,語氣有些不耐煩,將不小心落在胸前的發揚到背後去。
春雨綿綿,今年倒是邪乎了,草生的這麼多。
他身量倒是高,修長的像是一桿竹子,聲音也好聽。沈之昂將目光移到他的手上——嗯,這樣修長如玉的手,用來除草真是可惜了。
沈之昂從袖口掏出一錠黃金,壓低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真是可惜了。」
男子身子一頓,才抬頭,將頭頂的氈帽摘下。
露出一張白玉一樣的俊俏臉蛋,五官精緻,一雙彎彎的柳葉眼眯起,眼下一點淚痣,像只狡猾的狐狸。
沈之昂倒是沒想到,荒山野嶺裡,還有這樣俊秀的人,該是位公子哥兒,卻是個山野大夫。
「哦。」男子搖了搖手裡的草,「神人這麼不值錢呢?」
這就是知道人在哪兒,但是要加錢的意思咯?
沈大郎君最不缺的就是錢,又要人取了一匣子黃金,「小哥,現在能告訴我們神人的住處了吧。」
虞寄白掂了掂手裡的金子,露出滿意神色,愈發像個小狐狸了。
這山上住著的,可就他一人兒,他們尋的神人,估計是自己了。
他的確在終南山一帶給人算命卜卦有點兒名聲,但聽他們一口晉陽口音,他最討厭晉陽的人了。
但他手一揚,朝著山頂指去,「看見山頂沒有?」
眾人紛紛順著他的手指往上看去,只見一片雲霧繚繞,霧靄重重。
「你們要的神人,就住在那兒。」
沈之昂也不是個傻子,「山上瘴氣重重,怎麼適合住人。」
虞寄白眼睛一眯,神神叨叨的,「這你就不懂了,不普通的人自然要住在不普通之處,高人都是遺世獨立的。」
「你們三跪九叩,順著青石路往上走,到了山頂,閉著眼睛,左轉三圈,右轉三圈。若是神人肯見你們,他便會現身,心一定要誠。」
「你耍我們呢?」有人不信,瞬間暴怒,抽出刀就要照著虞寄白臉上劈過去。
虞寄白不緊不慢抬手,輕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