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她越過地上躺著的門板,快走幾步,推開房門,卻發現裡面亂糟糟的一片,被褥被掀翻在地,她僅剩的兩件衣裳也被扔了出來,牆角放著的小鼎碗盆都不見了……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慕容澹不見了!東西丟了,她攢錢還能去買,人丟了她能上哪兒去找?
「燕燕,你在哪兒啊?」虞年年用手背擦了把眼淚,想想那些下場悽慘的姐妹,就替慕容澹感到害怕,忍不住眼淚往外流。
萬一他是被人擄走了,被人欺負了怎麼辦?他才剛剛經歷家中變故,他不能再受任何傷害了。
慕容澹饒有興致的託著腮,看虞年年抱著兩個梨子,在院子裡一邊流眼淚一邊喊他,恨不得連耗子洞都要扒開看看。
一時間心情大好,丟了顆石子下去,砸在虞年年肩膀上。
「我這兒呢。」
虞年年淚眼朦朧地抬頭,見房頂躺著個人,漂亮精緻的像是妖精,是她心心念唸的人,正在笑著看向她。
失而復得,大起大落,心像從高空拋下卻安然落地,虞年年蹲下身子,縮成一團,眼淚在黃土上濺起小水坑,然後消失殆盡。
她哭的時候,一點兒聲響也沒有,若不是看她身體發抖,大概都以為她是睡著了,或者蹲著發呆。
慕容澹長腿一曲,便從房頂跳下來,輕飄飄落地,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塵土。
虞年年倏地彈起身,撲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抓了一隻梨,到現在還沒撒手。
慕容澹沒想到她會有此舉動,一時不察,被她抱了個滿懷,連忙嫌惡的將她推開,「滾開,滾遠些哭。」
「燕燕,你……你還在太,太好了,我,我以為你丟了。」
哭泣不出聲,這個習慣不好,就如現在的虞年年,她臉色青紫,嘴唇發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是哭不出聲,憋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頭髮因慕容澹的推搡變得毛茸茸亂糟糟的,手感極好的樣子。
慕容澹絲毫不懷疑,他再晚些出現,虞年年能把自己哭得憋死過去。
倒是哭得挺有意思的,和別人不同。
「你,你沒事就好。」
慕容澹有意氣她,「嗯,晌午進了個賊,我躺在房上睡覺,懶得動彈,便由著他偷東西,想來你不會對我生怨懟是不是?」
虞年年忙點頭,眼神真誠,不似作偽,「自然,自然,你是女子,嬌弱可憐,不能和盜賊硬碰硬,萬一受了欺負怎麼辦?比起那些東西,我最在乎你,你才是我的寶貝。」
慕容澹生得俊美靡艷,兼之年少權重,以往在涼州,每日出行,必定有年輕女子圍在街上,朝他投擲香囊手帕、瓜果鮮花,說些傾慕的話。
但他長到十七八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露骨的表白,當即譏諷,「誰是你的寶貝?不知廉恥!」
「我前幾日見隔壁清清和她情郎在一起,情郎說清清是他的寶貝。這不是表達喜愛的話嗎?為什麼我不能對你說?」
虞年年在西院這個大環境,雖然知道些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但像這種另有深意的話,她也只能理解個字面上的意思。
既然都扯到情郎了,那虞年年是在什麼情況下撞見這句話的,慕容澹大概也知道了,他耳尖意外的染上粉色,語氣和表情變得更兇了。
他有意氣虞年年,反倒被她氣著了,「自然不能說,只有不知廉恥的人,才會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
虞年年一怔,再樂觀開朗,也被他這話傷著了,頗為落寞地垂下頭,摩挲了手裡的梨子,許久才悶悶說,「那我以後都不說了。」你也不許說我不知廉恥了好不好?聽著怪傷人的。
慕容澹進房子裡,隨意盤腿坐在菀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