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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走過去,把手伸到沈媽的下巴底下。
無聲地要求。
沈媽嘖了聲,卯起勁兒在他手掌上打了把:「沒有!」
沈忱又伸另外一隻手:「給我。」
「……」沈媽愣了愣,她何嘗聽不出兒子的語氣嚴肅又認真。
她振振有詞:「那是我為你謀劃!你老了跳一身傷我們也老了,我們怎麼養你!」
沈忱怔了怔,盯著母親頭頂的發。
現在烏黑靚麗,可女人的確老的很快。
實際上別說女人,任何人都會應了那句話,人不是慢慢變老的,是在一瞬間變老的。
他放低了聲音,柔和地懇求:「你把合同給我吧,我和老大以後相互扶持,老了也不會活不下去。」
沈媽簡直一個暴跳:「說的跟他將來和你過似的!」
沈忱:「……」
沈爸在旁邊沉默地看了許久,這時候忍不住插嘴:「要不你就給他吧,兒子是講兄弟義氣的年紀。你不讓他——」
沈媽被煩的沒辦法,站起來一扭胯,將沈忱頂到邊上:「讓開!給你取!我的兒子還好意思說聰明呢,賣了還幫人數錢。」
第二天早晨,顧宅。
顧銘學起得很早,在後院簡單活動身體,散了會兒步,又吃過早點,正坐在飯廳讀報紙,姚肅跟他打過招呼後離開,他敷衍了事地回應過後,其實是躲在報紙後面沉思。
昨晚姚肅問他:「爸,沈忱怎麼突然跑到咱家來了?」
他轉移了話題:「和馥陽一塊兒被拍的那個人,你找到沒有?」
姚肅尷尬地沉默下來。
他也保持了微妙的緘默,同時又有點納罕自己為什麼不說明。
思忖了沒幾分鐘,門鈴響了,過了片刻,沈忱就矗立在他的身邊。
顧銘學放下報紙,又緩緩拿下架在鼻樑上的老花鏡:「你怎麼又來了?」
沈忱盯著他看:「我有件事情求您。」
顧銘學慶幸自己老皮老臉,看不出臊,這種所謂不好意思的情緒,他已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不曾體會過。
「姚肅不是已經把你倆的屁股擦乾淨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沈忱突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遞來一個檔案袋。
「這是那份合同,還給您。」
「……」
「雖然沒走解除合同的程式,但是這份原件交回來,我爸媽就不可能再拿到什麼分紅了,畢竟想告您都沒證據。」
顧銘學慢慢開啟那檔案袋,抽出裡面的東西,果然是原件。
他抿緊了唇,重新把合同裝回去,手按在檔案袋上,抬眸盯著沈忱:「你要求我什麼?」
沈忱深吸口氣:「求您放了慕馥陽,讓他和我在一起。」
話不重,腿卻有點軟,沈忱背上有汗,可是心中有火。
顧銘學像聽到個笑話,簡短笑笑:「他不是已經和你在一起了嗎?」
沈忱搖搖頭:「我是希望您能同意他和我的事兒。」
顧銘學側過臉:「我為什麼要同意?」
沈忱靜靜望著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因為你和我都希望他幸福。」
顧銘學又是一愣。
「你能給他幸福?」他嗤笑著,反唇相譏,「你還靠他掙錢呢。」
笑完,他繼續說:「你還回來百分之五,就套牢了百分之十。」
「幸福不是以物質為唯一衡量標準。」沈忱昂了昂下巴,「況且他有錢我也沒覺得他幸福,如果您還覺得我是為了您的錢,我叫他把錢也全部還您。」
顧銘學突然瞪他一眼,惡狠狠道:「我才不會正中他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