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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從他手裡掉了下來。

他整個人呆在原地。

……假的吧。

……

開，開完笑的吧。

邵露露的航班到達c市時已是凌晨，上了老柏的車，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單獨乘車時很少坐在後排，只有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才會這麼做。老柏透過後視鏡看她握著手機，滿臉疲憊，經過間隔有序的路燈時，整張臉被不斷的照亮，是明顯的慘白。

「到了，浩浩睡了沒有？你也早點休息，我沒事。」

她執拗地盯著窗外，過了片刻，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吼道：「你他媽是不是想和我吵架！吵啊！我正沒地方發洩呢！」

「……」

「離就離！你的風涼話我也早就聽習慣了，不離你不是男人！」她啪地掛了電話，扶在椅背上嗚嗚哭。

老柏皺了皺眉：「小邵啊，這我就要勸勸你了——」

邵露露抽出張紙巾擦了擦下眼角，暈花了一點眼線：「慕馥陽這個殺千刀的，你說說我自從帶了他，我過過一天好日子沒有？他剛來的時候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跟個冰疙瘩似的裝高冷，是不是我，好言好語哄著陪著，成天想辦法逗他說話？他老爸去世了，我還把他帶回我們家吃飯，讓他感受家庭的溫暖。他被燙傷了做手術我沒辦法陪床，但是我有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看他？凌晨哎，他說他要吃麥當勞我跑出去給他買，讓他偷偷吃！光出個道前前後後他折騰出多少事，哪一件沒有我跟在他後面給他收拾爛攤子？」

「我老公說的對，慕馥陽看來是我兒子，畢竟我對我親兒子都沒有這麼上心過。」她越說越激動，把紙團扔在腳下捻了兩捻，「我對他掏心掏肺，他呢，他倒好，還嫌我不夠亂是不是？還要給我再添亂，我真是——他等著，我不把他那姘頭男人找出來跟他一起生吞活剮了我不姓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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