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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源就是這樣不厭其煩的讓我從暗自生悲中順利走向成熟的,我時常感激他對我成長中既像兄長又像父親的幫助。縱然我有任何的挫折,都能在順其自然中迎刃而解,生活對我真的是十分的友好,讓我從未有機會知道生活的艱辛,包括馥汀蘭百年際遇使得她的心裡空空蕩蕩,生命的全部只剩下了我,而我的一切都是她拼盡全力換得的。
經了這一路,他的話自然在我心中有些分量,我正想了許多,發現我們來到了一個手工的窯。在院落正當間,一位中年模樣的先生,穿著樸素,一身粗布衣服,一頂寬沿軟帽放在投訴,他一隻手正扶著一隻已經出形的手工壺,用全部意志極力控制著不讓手有一絲抖動,而由於全神貫注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到來,這個人就是已被炒作成神的手工藝人丘蒼夷。
陳思源並沒有想打擾他的意思,只是出神的望了他好一會兒,直到那人停手發現了我們的到來,並熱情而恭維的向我們打起招呼。
第七十一章 它的價值已經用光了
這裡叫一寶村,不僅是瓷石加工方法歷史悠久的唯一存留地,也是古代手工制瓷匠人最集中的地方,可以看出,陳思源正在對瓷器的製作過程進行深入的研究,且非常有計劃。
一段時間內,都跟著他在四處活動,我自然是不懂他在做什麼的,但這是個愜意的地方,使我的心極舒適,到底是生機蓬勃的少年人,很快我便適應了這裡的光景。
而我更驚詫於陳思源對這個地界已經如履平地,相當之熟諳,幾日來,我已被他帶去了五座手工古瓷窯玩瓷泥,我很清楚的記得,那些古窯很有特色,有的窯土是白色或灰白色的,發著絲娟般的光澤,有的是灰綠色,呈玻璃光澤。我也有幸過目那些被塑好了型,施好了釉的瓷器進窯燒造的過程,所以練泥、拉坯、印坯、利坯、曬坯、刻花、施釉、燒窯、彩繪、釉色變化這些,自小對我便不陌生,對古玩尤其是瓷器有很深的瞭解,大多得益於此。
天空積了大片的雲,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降雨,極致的安靜下,非常襯這裡素雅的環境。
「奶糖,來。」陳思源喚我去屋裡吃茶。
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坐在茶臺邊,他將手指沾水,慢慢均勻的摩擦著手中的茶具,放在我耳邊,我聽得悠悠的聲音,「好聽嗎?」
這是個質樸的地方,令我整個人放鬆下來,於是哈哈的傻笑著,以一種愉快的輕步繞過案臺,手裡捏著一隻小茶碗。
「這個地方好有意思,就是太濕了。」我元氣滿滿的馬尾束在腦後,伸出滿是泥巴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陳思源蠻有興致地仔細看著我小手裡握著的小茶碗,「天青色,等煙雨,只有這等好天氣,才能做出這麼好的瓷器。」
陳思源漏出的神色並不像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那般簡單,看著那瓷器竟露出幾分倜儻的樣子,他十分輕柔的問:「小是小了點,但是大小正適合你。」
這自然是歡喜的,因為我很喜歡做這些,並已經能做出相當規整的形態了。
那一口喝下去,香氣怦然散開,一股濃鬱滑進喉間,還透出一種清涼,我捧著茶器坐在一把酸枝木椅上,將喝乾的茶舉過去,「哥,你的茶藝又提升了啊。」
「只是各種火候都對罷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幾盞茶具,不過喝口茶的時間,面前已經集中的坐滿了幾位手工藝人。
陳思源個子雖然高,但夾在一群成熟男人之間,還是顯得有些瘦弱。
那個身著白色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便是幾日前見過的丘蒼夷,另幾位跟在他身後,對他很是尊重的樣子,但看陳思源的樣子,裹雜著一種煩躁。
丘蒼夷在此功夫掃視了屋內,一步步走到陳思源面前,陳思源並沒有因為他走近而起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