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行軍的苦與樂】到處都是冰冷的棉絮(第2/5 頁)
戒備,“我想說——居塞林會不會還要用別的由頭將你我都一併流放在這鬼地方,要知道上司的詭計不比宮廷諂媚的弄臣少。”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比菈的又一層憂慮浮現在眾人面前。
“我特意多買了一點麵粉……”卡修的關注點主要在糧食,“即便是陷害,我們也已經被套牢了,但能吃幾天就是幾天,活著才是勝利。”
當他們聽到馬蹄聲靠近的時候,他們慌成一團竄到森林小道的灌木叢裡躲起來,這時候聽到有關於馬的聲音,都會引起他們的精神緊繃,不久後車軲轆的聲音緊隨其後,在枯葉遮住的一群面孔,目光窺伺的一寸視角能看到清晰的車痕,車上的馬伕也不是軍隨人員,攜帶著一籃子的乾果和水果,還有幾袋糧食。
等到車的顛簸產生的各種零碎聲音拋之腦後,他們才肯探出半個身子監視周圍的環境,在敵境奔波,這一身制服過於引人注目,自己反倒變成老鼠,而對方任何一個人都能做貓。
乾冷在午後迅速佔據提阿,他們好不容易到達什茨村(Schicze),離當初比法爾有五弗裡多遠,倘若一直沿西南行進兩三弗裡,就會到達伯猶羅鎮(bor?ol),裡提阿首府埃茨梅爾還很遠。
拉特利耶也注意到他們的鄉村基本沒有防衛,只有獵人(還是偷獵者居多),他們聚在一起商量對策,首要考慮就是心理,當地人對弗蘭格亞的兵是怎樣的態度,首要就是將刺刀藏匿起來,槍上膛但不要手持,而是揹著,做出防禦姿態。一番玩笑話之後,比菈說出自己能懂一部分的鐸盧恩語,但偏向光復地區[1]的口音,盡拉哲爾亦或者羅蘭斯頓地區的鐸盧恩方言,仍有一定差距。
查茹蘭特依稀記得好友薇若妮卡同樣在羅蘭斯頓出生,甚是想念,她的母親是洛拉爾堡的鐸盧人,相比之下她能教的日常用語更純粹一些,“多懷念啊,我離開他們的日子已經有三月了,戰爭卻是無底洞。”
天上忽落飄絮的一瞬間,整個隊伍都陷入消沉,這並不是說自己的乾糧已經耗盡,實在是不知道當初一股腦向前作戰,淪落到自己快發黴的地步,對於剛成年的人來說,心裡並不像表面堅強。
“又是一年開始下雪的時候,比往常來要早些,對自己來說不甚及時。”普利特遲遲不肯放下槍,越是到陌生的地方就越不能放下警惕,到落雪紛紛掛在帽簷白邊的時候,他亦放下槍托抵在地上,“怪不得說冬季降臨不利於作戰,拋卻冰冷本身,滿地白毯帶來的心理狀態都是荒涼的。”
他們只得點頭預設,看著落葉尚未全部埋葬的光景,蠕行在高聳至少三弗仗的桉樹,兩弗仗的果樹旁,一連走了不少路,他們不敢走大路,而是用著不大熟悉的鐸盧恩語詢問偷獵者,還是能推測出一些道路的。拉特利耶問那些人對戰爭有什麼態度的時候,他們顯得很冷漠:
“你們對戰爭怎麼看?”
“戰爭……那是國王的事情,除非入侵者搶我們的東西,焚燒我們的家園,不過這應該依舊是既定事實,當兵有哪個不搶的?不要禍害我們的家人這已經是上帝垂憐了。我們目不識丁,身體孱弱,拿起槍來對付敵人,國王陛下也不會為我們發錢,甚至還要絞死我們。”
查茹蘭特繼續追問:“那……鄉鎮的人呢?”
“都一樣,誰都怕被搶劫,被強佔家居,怕自己的閨女和妻子被侵害,怕家人流血喪命。如果被敵人,就好像打進來的弗蘭格亞人,我聽說他們的稅比我們陛下要收少三分之一,謝天謝地,他們沒有將當地焚燒擄掠殆盡,也沒有搶娘們隨意發洩,那麼我們也就會為敵人充當瞎子。”
“好,我明白了,感謝你。”
到底是偷獵者能懂得在關鍵時候雙目失明,拉特利耶一行人懷揣不安,到此為止表情尚未失控,豈知他還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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