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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整個大梁的官員都知道,以那些舊部來對抗趙恆簡直是以卵擊石。
現在大梁的政局就是全憑趙都督一人把持,雖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若是趙都督想要,這些王土和江山便都是他的。
所以現在皇室對趙恆的猜疑從來沒有停止過,而趙恆也從來沒想過消除皇室的對他的猜疑。
這是這一切被長年待在邊塞的中書舍人秦復給打破了。
秦復其實是秦老太爺的私生子,他母親是個花娘,秦老太爺偶然打了一次野食兒,那花娘就懷上了秦復。
但是秦老太爺懼內嚴重,一直不敢說,時日長了倒是擱置下了這回事兒,直到花娘病逝,秦復認親,秦老太爺才慌亂的捂住了,對外只說是遠房親戚別支。
自此,秦復就一直以遠房親戚自稱,常年駐紮在邊塞,極少回京城。
今年三月三,女兒節時,卻破天荒的來了玉綿的郡主府邸。
朝廷裡的那些人素來都是八卦慣了的,一聽說秦復來了京城,不覲見太后和小皇上,偏生去了郡主府,一來二去的就惹了非議。
畢竟秦老太爺發喪時,秦復都沒來,一來京城卻進了郡主府。
他們一時間猜不透秦復來的目的,畢竟遠房叔叔來侄女的府邸,怎麼說也有點奇怪。
也是傳的太過風風雨雨,秦復專門上奏了一封請罪信。
說是邊塞時疫發作,自己的嫡妻不注意染了時疫,而當年給玉綿診治耳疾的一個郎中卻是治癒過時疫的。
這樣一封信,直接讓朝裡的人心思就敞亮了。
難怪要去一個遠房侄女的府邸,要來是要用侄女身邊的神醫,並不是為了利用新封了郡主的遠房侄女,來攀附趙都督。
風細細的吹著,郡主府的小廚房裡忙碌著煮櫻花茶。
玉綿輕輕撥了撥茶盞裡的用鵝卵石低溫殺青過的櫻花,一雙明淨的眸子輕輕掃過跟前的叔叔秦復。
其實秦復是最像秦老太爺的,一身烏色的長衫,高大俊朗。
「父親戰死疆場,叔叔因故未曾來,讓你承擔了這些。」秦復只是抬了抬茶杯蓋兒,一雙眼睛裡閃過細不可查的嫌棄和瞧不上。
玉綿盈盈一笑,對秦復的話不做回應。
秦復這個人,玉綿見過不超過三次,可是卻深深知道這個人的道貌岸然。
分明是恨極了秦老太爺,順帶恨極了整個秦家的人,卻偏偏虛偽的說了一句讓人聽著很不舒服的「暖心話」。
秦復見玉綿不應聲,一雙眼朝著玉綿不住地打量。
的確是如花似玉,難怪趙都督那般清冷不近人情的男人會把封爵位的好事兒全按在她一個小小的卑賤庶女頭上。
正想著,斯文秀雅的小糰子闖了進來,見到玉綿便抱住了玉綿的腿,奶聲奶氣道:「聽院子的婆婆說三姐姐要搭竹棚,我是最擅長搭東西的。」
說完又看了一眼秦復,拍著小胸脯道:「父親,您說是不是?」
秦復素來虛偽的臉上瞬間就浮現出了一絲慈父的真誠歡喜模樣。
「寅兒,不許胡鬧。」秦復伸手想要把兒子秦寅喊過去、
但是秦寅卻用嫩筍似的小胳膊緊緊抱著玉綿的胳膊,聲音軟糯道:「我才不要,我要跟三姐姐一起搭竹棚。」
這秦寅是秦復三十歲上有的,秦復膝下人丁稀薄,命中無兒,得了蘇妃後,勤懇耕耘多年,得了這一個兒子。
秦復極為疼惜蘇妃,這個兒子自然也是嬌慣至極。
玉綿笑了笑,伸手輕輕揪起抱著她腿兒的小糰子,道:「好,趕巧了,我也喜歡。」
說完便領著秦寅到庭院裡去了。
幾隻小鳥在雪白的梨花枝頭啾啾的叫著,清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