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嗯?」趙恆看了眼茶盞中浮動的茶葉片子,待下一刻抬頭卻見白女瀅在內房走出來,一雙眼兒直盯盯看著他。
待迎上他的目光時,又忽然臉頰緋紅。
趙恆手指從茶盞上移開,看到白女瀅那雙保養的極好的手,腦中忽然浮現出玉綿捧著孔雀羽的模樣。
白女瀅見趙恆並不看她,手指一下蜷縮,她從來沒想過,他會不理她。
「都督……」白女瀅斂著眉眼,剛要跪拜,就見莫氏連忙差人攔住了她,道:「我一個老婆子都不讓跪了,你跪他做什麼,早先不知道你遭的那些難,還錯怪了你,如今可不許你再跟我們趙家見外。」
「當年母親她……都怪我沒本事,若是有本事,若是再勇敢些,也不至於……」白女瀅說著掩面垂泣起來。
莫氏年紀老了,心性軟了很多,先前又聽了白女瀅說了些遭難悽慘的話,頓時就起了憐憫之心。
如今這樣嬌怯怯的小美人嚶嚀垂淚哭個不住,她心裡自然是更軟了幾分,雖說沒有娶別人用過的兒媳婦的意思,但是面兒上還是尊重白女瀅的,「恆兒,還不說兩句話。」
窗邊的光線照進來,落在白女瀅的臉兒上,顯得她更是容色艷麗。
剛剛的事已經教她知道,莫氏對她還是喜歡的,只要好好哄一鬨,興許還可以……她現在甚至不求妾室,只要能在趙恆身邊,當牛做馬都可。
可是很明顯,趙恆對她並不感興趣,有的只是對她冷淡疏離。
白女瀅微微皺眉,她是知道趙恆清冷嚴肅的性情的,當年雖然對她不至於熱情,可是卻從來沒這般疏離冷淡的。
白女瀅垂下眼想了想,當年要不是納番悲慘遭遇,她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那年,她的親哥荒唐,跟蘇侍郎的兒子喝酒打賭,結果把自己當做了籌碼,最後惹得蘇侍郎上門提親,媒婆彩禮一道送進了白府。
當時她一心戀慕趙恆,見到那些彩禮和說親的婆子,當場就抬起下巴斷然拒絕了。
蘇侍郎性情倨傲,親家又是不可一世的怡王,知道這事兒後,當場就去了白府上前踹翻一名守門的小廝,勃然大怒,「瞎了狗眼,你們白家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會唱個曲兒,還真拿著自己當成什麼才女貴重人物了?!不識抬舉!」
白女瀅的父親回來,聽說了這事兒,又不敢跟蘇侍郎對抗,只是將將一腔怒火瞄準白女瀅的母親向氏,「你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不識好歹,什麼身份啊,整日跟著趙公子跑,還敢拒絕蘇大人。」
「不會說話,便不說話,惹得蘇大人這般來府上鬧,整個京師都知道咱們白家被蘇大人給欺負了,讓所有人看我白家的笑話。」白女瀅的父親不由分說地指責向氏。
白府的主母李氏平日裡被白女瀅的母親搶了風頭,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這個機會,把所有的嫉妒和不甘,通通發洩在了向氏頭上,徹徹底底的耍了一回主母的威風。
看著向氏落得這個境地,白女瀅情不自禁的就流下了淚水。
隨後,秦家二房長子對她一見鍾情,當時秦家又是大族,在這個大梁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白女瀅左右權衡,選擇了秦誼。
只是不想打臉來的這般快,和秦誼大婚不過幾年,子嗣都沒有,秦誼就命短病逝了。
白女瀅抬眼掃了一眼端坐在梳背椅上的趙恆,眉目俊雅,正微側了頭用茶,全然一副權臣的模樣。
現在的趙恆作為大梁的都督,權勢滔天,像是天邊的太陽,讓人不敢逼視,就算是皇家見了他,也要避讓幾分。
白女瀅緊緊攥著手掌,心裡極不是滋味,像是誅心一般。
明明該是她的,明明她才是趙家的兒媳,如今卻成了寡婦,親哥哥出事,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