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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臉帶驚懼之色,挺著脖子叫道:「小小伎倆休騙過我們,譚先生,他不過是想將我們支開罷了。」
拿劍的人沒說話,只是暗暗運了一下內力,發覺脅下二寸處刺痛,內力運轉不靈,知道男子所說不假,只是蕭斷好不容易中毒受傷,這麼好的機會實在是不願輕易放棄。
徐問見他們猶豫,道:「這毒一個時辰後發作,你們此時趕去剛好來得及,若晚得一刻,神仙難救。」
青年卻道:「這人身上必定帶有解藥,不要聽他說謊。」
徐問微微一笑道:「這解藥我從不帶在身上,你若真懷疑,大可來搜,卻不知閣下敢不敢來。」
青年臉色一變,不知男子身上是否還有其他毒物,當真是投鼠忌器不敢動手。
姓譚的人道:「你叫徐求道?」
徐問點頭道:「是。」
「好,」姓譚的人道,「我叫譚嘯雲,江湖上瞧得起,送了個外號『追風劍』,徐公子今日定要護那魔頭,又肯手下留情,我們便只好改日登門拜訪。」
說完一招手,帶著那幾個人匆匆離去。
雨漸漸小了,徐問此次出來也沒尋到要找的藥草,進屋子見蕭斷仍舊昏迷著,想了想,把人背起往山裡去了。
到得住處,徐問替他換下衣服,解下面具,一時之間有些驚訝。
讓潭嘯雲一等人如此忌憚,不惜多人合圍,只能用下毒的手段才能傷到的人,看起來竟也不過二十來歲。
蕭斷輪廓分明,眉目俊朗,有些細挑的眉尖帶著股冷冷殺意,既是是在睡夢中,仍顯出幾分邪氣。
徐問頓時有點後悔,不知救下他對是不對。
這時蕭斷忽然又說起夢話來:「爹……娘……殺了他們……」
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徐問不自禁地伸出手替他拭去,蕭斷忽然一把抓住他,力氣出奇地大。
徐問掙紮了幾次沒有掙脫,只好由他這麼抓著。
第二日天亮時,蕭斷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坐在床邊一手撐頭正在熟睡的徐問,被自己緊緊抓住的手上現出幾道青紫的勒痕。
他輕輕放開,摸了摸臉上,發現面具不在時,下床去在桌邊找到自己的刀,冰涼的刀刃再次貼上了徐問的脖子,但沒有急於動手。
徐問沒有睜眼,有些疲倦地道:「你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除,當真要現在動手嗎?」
「你不怕死?」蕭斷冷冷道。
徐問睜開眼睛,眼裡仍然十分平靜:「怕,但怕也沒用。」
蕭斷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有點意思,便收了刀,問:「你可知我是誰?」
徐問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胳膊,道:「知道,但在這裡,你只是我的病人。」
門外傳來「呦呦」兩聲鹿鳴,但氣息斷斷續續,聽起來十分虛弱。徐問走出去,見林子裡走來一隻半大的母鹿,折斷的後腿上拖著一隻捕獸夾,肚子圓滾滾地,躺在地上沖他叫喚。
徐問去旁邊屋子拿了藥箱趕過去,那隻鹿全然不害怕,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求助地望著他。
這裡地處山谷,林茂路稀,多飛禽走獸。偶爾有誤中獵人陷阱,逃到這裡來的,徐問能救治的便救治。時間一長,動物們像是通了靈,受傷之後往往跑來主動尋求醫治。
徐問一看便知這母鹿已經懷孕,因此才能拖著獸夾走這麼遠的路過來。
蕭斷在一旁瞧得有趣,走過去,見徐問把捕獸夾取下,正替母鹿接續斷骨。
「你救了它這一次,等它出去了,照樣是被殺掉的命。」蕭斷嘲諷道。
徐問專心替母鹿包紮傷口,道:「我管不了那麼多,它既來了,我便救,至於以後如何,便是它自己的造化。」
蕭斷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