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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祈求的親情不再,等她回頭想要看向自己愛著的人,卻發現空蕩蕩的房間什麼都沒有。
連帶明天庭審,溫暉然準備過一整月的材料都不見了。
從那天之後,溫小姐再沒有家,她只剩下房子。
那個曾經深愛過的人叫做‐‐方青。
她和方緋的見面不是偶然,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和陰謀。
所以她誘惑這個渴求愛的女孩,讓她產生自己也在投入感情的錯覺,卻忘記那些演員或許會在一場戲過後愛上戲中愛過的人,明明知道那雙眼睛的感情都是錯覺賦予,仍是飛蛾撲火似的獻身。
在杜夢嵐死去那一刻,她曾經短暫甦醒,但她已經顧著自己的利益埋頭繼續沉下去,等到火焰燃起的那刻,她從當中看到了自己。
烈火焚身,依舊想要拖人下地獄的惡鬼。
‐‐這是錯誤。
溫小姐在心裡再次重申。
這種念頭在她醒來時看到在病床邊酣睡的方緋升到最高點。
她想要摸摸那女孩順滑得披散在肩膀的頭髮,但這隻手無論如何也伸不出去。
‐‐是錯誤,就得終止。
‐‐這該是她的責任。
第48章 第 48 章
方緋從沉悶的夢當中醒來,心臟跳動得異常快速,幾乎要爆出自己的胸腔。
她捂住自己的胸膛,下意識往病床上的溫小姐看過去。
如瀑的長髮從枕頭壓下的漩渦裡漫出,往外浸透的是蔓延到方緋手掌心的黑色溪流,她怔怔地望著順著手指間隙往下滑落的髮絲,許久沒能從剛才的夢裡脫離。
她再次回到濟水鎮,那個地方幾乎成為黑暗現實在夢境中的替代品。
幼年的她被奶奶吩咐端著水盆洗衣服,高高的汲水臺需要她踮腳才能掀開遮擋灰塵的薄木板,按壓的把手需要她把整個身體壓在上邊。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嘎吱地聲音告訴方緋這個取水工具的老舊,在烈陽之下,她渾身沁出汗水。
奶奶搬著個坐凳,在臺階上射不到太陽光的地方打著蒲扇,慢悠悠地聲音像是這個鎮子一般帶著腐朽的氣息。
&ldo;小心著點,別把把手弄壞了,這東西可比你這個賠錢貨有用處,&rdo;又帶著慈愛的目光看向蹲在陰涼處穿蚱蜢的表弟,&ldo;我的乖孫,還是我的乖孫厲害,這蟲子穿得好看,以後一定了能當個賺大錢的醫生。&rdo;
她擦把汗,埋頭繼續幹活。
但下一刻,天旋地轉,往上看,表弟和奶奶的臉變得尤為大,天空只能佔據她視線的小小縫隙。
沒能等她回過神,就聽放大得幾乎像是天雷的戲謔聲在頭頂響起。
&ldo;醜死了,去死吧。&rdo;
一根木柱把她的身體穿了個對穿。
疼痛的感覺從中心擴散,觸發的神經末梢把身體細緻割裂成大大小小數個部分,方緋幾乎想要尖叫,但立刻另一根末端尖銳的木柱從她的嘴裡捅進去,直把她的大腦的幹葉絞成一團漿糊。
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她化作點點螢光,臨空立在外部。
背後撲閃的翅膀飄散出細碎閃光的鱗片。
環境變得昏暗,眼前只能看到一束光,她奮力往上撲,但隨之而來的是各類笑聲‐‐方青的冷笑、表弟的戲謔、同學憐憫的笑容……逼得她拼命撲打翅膀,但似乎離那光的中心越來越遠。
越落越下,直落到緩慢旋轉的黑洞當中,才恍惚原來那光就是從自己身上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