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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歸天鶴給了自己一口飯。所以,他一直將歸天鶴當做恩人看待。
——即是恩人,縱使他不仁,自己也不可無義。
這一句話,也一直是易水寒緊守的人生原則。
他和王佛一樣,都是用情很深、很專,且聰明透頂的人。
但他又和王佛一樣,犯了一個同樣致命的錯誤。
堅持自己的原則,至死不移,永不言棄。
為了自己的原則而執著的活著,這種人固然值得尊重,可在流於世俗和庸俗、人人皆以圓滑處世、視正直為愚腐、標虛偽為時尚的現實社會里,情義與原則,又何曾不是一種弱點?
望著燭火,易水寒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老實說,他並不想背叛歸天鶴。雖然他知道,只從沒殺王佛那一刻起他已經背叛了歸天鶴,但他不想再背叛第二次。
然而賀頂紅和王佛一樣,又都是他的朋友。
是對是錯,他真的不知道。
賀頂紅也低下頭去,看著眼前的燭火,他的聲音和易水寒的表情一樣,同樣透著無奈:“我知道,易兄很為難,但你想沒想過?歸天鶴雖然有恩於你,他卻使你失去了自由。他對你的恩就像是一個大籠子,你如果一輩子不想擺脫,便只有困死在那隻籠子裡。你死了不打緊,如玉怎麼辦?”
易水寒搖頭道:“我沒想過。”
賀頂紅道:“我至今還記得,易兄曾給小弟說過,‘真有那麼一天,愚兄也和你一樣,投在三王爺門下。’如今歸天鶴已然對你下了毒手,易兄為何還這麼執迷不悟?”
“不錯,我是說過那句話。”易水寒輕聲嘆道,“可是,我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更何況……如玉還在他的手裡……”
賀頂紅斷然一笑,道:“易兄若是一直這樣,便會一直覺得痛苦。其實這也不難,若想徹底擺脫一個人,便只有——殺了他。”
易水寒冷冷的吸了一口氣:“為了朋友,我可以赴湯蹈火,死而無怨。但要讓我殺他,我辦不到!”
賀頂紅的眉毛動了一動,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笑:“小弟沒說讓易兄殺了他,不過,有一個人肯定會殺了他。”
“王佛?”
“是。”
易水寒低下頭,無語。
“其實就算是王佛不殺他,也一樣會有人殺他。”賀頂紅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芒,“總之歸天鶴一天不死,許多人便難得安寧。易兄,小弟還是那一句話,你不替自己著想,也該替如玉想想。其實說到底,咱們所做的這些,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朋友——王佛!”
當再次聽到“如玉”兩個字時,易水寒的心又痛了一下,身子凜然一驚,他終於將頭抬起。他的臉上,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好!我寫。不知你讓我寫的是什麼字?”
賀頂紅隨口說道:“本官於此,速來見我。畢都督,取紙筆過來——”
畢重信令人將紙、筆、硯、墨擺在桌子上,易水寒稍加思忖,八個字一筆而就,啪的將筆一擲,向著賀頂紅問道:“你看看怎樣?”
“很好!”賀頂紅仔細的看了看,連連點頭,“畢都督,待墨跡一干,你便派人快馬加鞭,將這張紙條給他們送過去。只要到了這裡,嘿嘿!賀某管讓他們有來無回,一個也休想逃掉。”
“可是……”畢重信盯著紙條晃了一下頭,“這上面一無落款,二無印章,他們如何肯信?只怕他們……未必肯來。”
賀頂紅笑道:“畢都督說的正好相反,我正是讓他相信,才這麼做的。既然是急事,便來不及落款,歸天鶴的性子我清楚,許、周等人身為親信,也自是明白這一點。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有些事看似天衣無縫,絕無破綻,實際上便是破綻。就像是一個人,看似沒有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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