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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乙僧為代表的“西域派”。尉遲乙僧,于闐(今新疆和田)人,生卒年不詳,但活得很高壽,因為有記載說他九十多歲還能為某寺院作畫。他大約二十來歲時畫已出名,於唐貞觀六年(632年)被于闐王推薦到長安,受到唐庭重視。到達長安後,他不拘泥於本民族固有的繪畫傳統,學習、借鑑中原的繪畫藝術技巧,使自己的藝術創作達到了全新境界。胸襟開闊的唐人,將其捧至與顧愷之、陸探微齊名的高度。乙僧是一位熱愛祖國、熱愛家鄉、增強民族團結、促進祖國統一的偉大畫家。他對於色彩的獨特運用、富有立體感的繪畫形式等,對豐富和發展唐代繪畫發揮了獨特作用。
長安人張萱,善畫人物、特別是仕女。唐代女性的地位挺高,男人們一般也不用藏著掖著,喜歡婦女就喜歡吧,反正“生活作風問題”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錯誤。據說張萱畫嬰兒很受婦女歡迎,既得童稚形貌,又有活潑神采。他畫仕女喜歡用硃色暈染耳根,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有。張萱應該是宮廷畫家,因為貴族遊樂生活場景,是他工作的重點。否則他也不會有機會見到或者熟悉楊貴妃之姊虢國夫人,更不可能繪出名作《虢國夫人遊春圖》。他曾以“金井梧桐秋葉黃”之句,畫出《長門怨》,並且“甚有思致”。看來,富有文學修養,巧於構思,是他的特長。張萱筆下生動韻致的仕女形象,代表著唐代仕女畫的典型風貌,是周昉仕女畫的先導。
張萱、周昉的“綺羅人物”在人物畫領域另闢蹊徑,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跟閻立本、吳道子分庭抗禮,閻、吳是“駿馬秋風冀北”,張、周則是“杏花春雨江南”。周昉,大約於唐開元年間出生於仕宦貴族之家,長於文辭,擅畫肖像、佛像,畫風“衣裳簡勁,彩色柔麗,以豐厚為體”,做過越州、宣州長史。曾經與韓幹同為郭子儀女婿畫像,被認為勝過了韓幹。他的仕女畫,初學張萱,後加以寫生變化,比張萱更成熟深刻,從體態表情進入了內心世界,多描寫貴族婦女的優遊閒適生活,筆下容貌豐腴、衣著華麗、筆簡色柔,為當時宮廷、士大夫所重,稱絕一時。他畫的佛像也很有名,神態端嚴,他畫的菩薩、觀音,更被稱做“水月體”,這些“神品”,被當時的畫家、雕塑家爭相仿效,稱為“周家樣”。或許我們現在耳熟能詳的“觀音菩薩像”,傳承的都是他的筆下風姿呢。有趣的是,周昉畫面中那些優遊閒逸、容貌豐肥的貴婦們,也經常被認為是面含幽怨、舉止慵倦、缺乏生氣的,是貴族婦女們真的內心精神空虛呢,還是畫家就喜歡這股勁兒呢,不好說。
韓幹,生卒年不詳,應該也是長安附近人,擅畫肖像人物,尤工畫馬,對馬的風采神態表現出色,對後世影響重大。玄宗皇帝發現韓幹畫的馬跟老師陳閎不一樣,問他咋回事,韓幹答道:“我畫馬另有老師,皇上宮裡的御馬,都是我的老師。”玄宗皇帝有點詫異,仔細對照,果然畫的都是他的御馬。據說韓幹對馬的識別與鑑賞能力,達到了著名相馬專家九方皋、伯樂的程度。現藏美國的韓幹傳世名畫《照夜白圖》, 畫的就是唐玄宗最喜歡的一匹名馬“照夜白”,雖然它被拴在馬樁上,但仍然肥壯矯健、神情昂然,唐韻十足,充滿了生命的美感和動感。圖後有南唐後主李煜所題“韓幹照夜白”五字,又有唐代著名美術史家張彥遠所題“彥遠”二字,另有十幾位名人名家題首、題跋,彌足珍貴。 。。
唐代畫壇:日出江花紅勝火(3)
韓幹有個老師,叫曹霸,三國魏曹家後人,工肖像,擅畫馬,杜甫曾作《觀曹將軍畫馬圖》詩,甚至有人拿出他的祖宗溢美之“文如植、武如操、字畫抵丕風流”。曹霸的名氣也引起了唐玄宗注意,下旨招他,曹霸厭惡官場,臨行前寫下“富貴於我如浮雲”,表達不慕名利之心跡。玄宗親切地接見了他,並要求他修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像》。於是曹霸請求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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