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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父母眼裡,只有牛津才是正經大學,劍橋馬馬虎虎,即便莊奕要去「粗魯」的美國人那裡讀大學,至少也該進排名第一的哈弗,怎麼能去狂野的西海岸上什麼斯坦福呢?
然而莊奕酷愛體育,凡是尋聿明能叫出名的運動,他無不擅長。「入校直接進紅衣隊」,對他而言是個巨大的誘惑。他寧肯違背祖父母的意願「墮落」到美國去,也不願放棄這個機會,最後便答應了。
錯過一場精彩賽事,別人或許不在意,莊奕卻必然難以釋懷。
尋聿明越想越煩亂,提前結束諮詢,合上了電腦。他心裡發悶,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左右睡不著,索性起來換衣服,打算出門喝一杯。
回國沒多久,附近的酒吧倒讓他摸了個門清。尋聿明不喜歡唱歌跳舞的嘈雜環境,只想找地方安安靜靜喝悶酒,讓他心儀的清吧沒幾個。
帶上手機、鑰匙出門,樓下碰巧就有一輛趴活的計程車。尋聿明上車報了個地址,司機師傅笑道:「那邊兒最近挖出文物來了,拉上警戒線都不讓走了,你要不換個地方?」
尋聿明想了想,說:「附近有什麼環境好的酒吧嗎?」
「你要什麼檔次的?」司機問。
「隨便。」尋聿明沒要求,「安靜點兒,氣氛好就行。」
司機按下計價表,驅車上了濱海公路。大約一刻鐘後,車子停在一棟菠蘿形狀的大樓前。尋聿明一邊掃碼付錢,一邊問:「這是什麼地方?」
「海灣酒店啊。」司機道,「您是外地人吧?這兒二十七樓有個酒吧,絕對符合您要求。」
尋聿明心裡直犯怵,這地方看著奢華高檔,消費肯定也高。他就是個窮大夫,地位再高、名氣再大,薪資還是國內公立醫院的水平,動輒幾千一杯的酒他可喝不起。
原想換地方,但那司機拿錢走了,一時半會兒也攔不上車,尋聿明乾脆上去看看。他從旋梯上樓,直奔二十七層。
門廳裡舖著褐色大理石,水晶吊燈照耀下,人顯得愈發渺小。尋聿明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裡無所遁形,侍應上來,溫聲問:「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請問你們這兒酒吧在哪兒?」尋聿明環視一週,也沒看見喝酒的地方。
「這裡是宴會廳。」侍應幫他按下電梯鍵,道:「酒吧在三十七層,您上去就到了。」
尋聿明道過謝,心想那司機忒不靠譜,大約是道聽途說知道這個地方,其實自己也沒來過。
他走出電梯,前面一扇門,進去之後便是長長的吧檯,旁邊擺著一圈高腳凳,夜幕下的大海透過落地窗彷彿觸手可及。尋聿明繞過石柱,坐進角落,跟侍應要了一杯馬提尼。
酒吧內明暗交錯,地板上、杯子上、窗戶上……四周光線折射過來,都不及他眼中的神采。尋聿明坐在高腳椅上,修長雙腿一屈一伸,腰身若隱若現。他今天穿一件白襯衣,微微低著頭,脖頸彎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順著鎖骨直滑進領口。
不遠處有西裝革履的樂手彈琴,樂聲在室內緩緩流淌,不知不覺間,手裡的杯子已然空了。侍應走過來,遞給他一杯黑皮諾,道:「先生,這是那位先生送你的酒。」
尋聿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穿灰西裝的男人正沖他笑,對方看起來比他年長不少,周身氣度從容沉穩,自有一段成熟魅力。
酒吧里人不多,三三兩兩分散而坐,那人顯得格外出挑。尋聿明朝他點點頭,從兜裡掏出一枚裸戒,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那人見他微笑示意,端著酒杯走過來,坐到他身邊,道:「一個人喝酒,不覺得單調嗎?」
尋聿明笑了笑,說:「你不也是一個人?」
「現在不是了。」那人側身對著他,笑問:「你和我